“洛儿。”门被推开,却是黄裳柔雅的芳如,芳意与大乔、尉滕等回了阜陵,不知一别,何时再见?
“芳如?”她脸上褪去了初见时的冷漠,或许是成了亲的缘故吧,所以更加与人亲近。
她放下手中的食盘,“你一起吃点?”
“嗯?好。”芳如很少做饭与别人吃呢,自然不可错过。
看她用饭用得香甜,饭量似乎比以往大得多。
“芳如,你的胃口太……好了吧!”
“嗯?”她顿一下,随即展开笑颜,“如今是‘两个人’的分了呢。”
“啊?难不成……太好了……”
“是啊,他来的太快了,才成亲一个月,就……”芳如的脸上染上红晕。
“咦?看来朗将军真厉害呢。”不怀好意地笑笑,“祝福你哦。以后生下来,我要做他的干娘。”
“嗯,一定。”芳如点头,“不过,你最近也很能吃嘛,是不是……”
“我?”心一惊,也对,和公瑾都在一起一年多了,“不清楚。”
“赶明儿请大夫来瞧瞧。”
“嗯,我才不要。诶呀,不管这个了啦,我要吃那个鸡腿了。”
鸡肉的味道很香,但是刚嚼一下,却有一股腥味夹杂翻涌而上,不是鸡肉的问题,倒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洛儿,你怎么了”芳如担心问我。
“没……没事……只是恶心……呕……”奔出房门,对着那片花坛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洛儿,你……”公瑾正巧进院子,扶住我。
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景象慢慢被纯黑取代,隐隐听闻有人在喊我,但却渐渐静了。
“洛儿、洛儿。”
谁在喊我?声音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公瑾、公瑾!
“公……瑾”眼前是那依旧温润的脸,那双黑钻般的眼,藏不住的是浓浓的喜悦。
“傻瓜,怎么有喜也不告诉我?”
“有喜?嗯?”我真的……
“笨蛋,大夫诊过脉了,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他执起我的手,细细吻着。
“我们的孩子!真的?”一阵甜意泛上心来,不觉得笑了。
“瞧你开心的。”他宠溺捏下我的鼻子,“好些休息,大夫说你身子骨太弱了。”
“没有啦!我体质很棒的。”
他笑而不语。
“你猜,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他笑得无限温柔。
“我来预言一下!这个一定是一个很乖的男孩!”
“真的?”他不信。
“我师父教过我预知术呢。”
“好……洛儿预知很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你这么小孩子气的性格,如何为人之母?”
春意阑珊,春日多喜。这个春天,遇见了很多好事。芳如芳意的婚事,大乔孙策的误解两清,以及、这个孩子的到来。
“夫人,府里刚购进一批纱绢,给您裁衣。您快去瞧瞧。”丫鬟歆儿是个很机灵的小丫头,不过才十四岁。
“好,就去。”
这批纱绢很轻软,绘着点点淡素的花纹,薄透而显飘逸。颜色多以粉、白、蓝为主,简洁优雅。
“夫人,您喜欢哪几款?歆儿挑了与裁缝做去。”歆儿小脸清莹。
“嗯?那就这匹白纱蝴蝶纹的好了。”那纱呈半透明,边角用银丝绣了一圈的蝶,淡雅而不失雍容。
“夫人好眼光,不过这匹蓝荷的也不错呢!”歆儿手里持着另一款白绢绣有蓝荷。
“嗯,那个也不错。”
“那歆儿就去通知裁缝。”歆儿应声。
“等一下,将其余的十几匹分与其余丫鬟吧。你也挑几匹。”
“夫人,这不太好吧,我们是下人……”
“傻瓜,我也穿不了那么多,等明年新的花样出来,这些布又可以扔了,那又是何必呢?”
“是,夫人。”歆儿点头笑了,“谢谢夫人。”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却涌上些幽幽的感伤,她们若不是生活不济,又如何来这将军府为奴为婢?白白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相较之下,我是多么幸运,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李妈,赶紧张罗点茶水点心,要快……”刚进正院,便见着下人们奔波;劳碌,很慌张的样子,究竟有什么事?
“呀!夫人,对……对不起。”不小心被一个小丫鬟撞到,她一脸惊慌。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在忙碌?”
“程……程将军来了。”那丫鬟讲完这句便又匆匆去了。
“程将军?”难道是……程普?那个一天到晚找公瑾麻烦的老将军?孙坚的老部下?他来做什么?
立即向大厅走去,厅前齐齐列着一队铁甲护卫,很陌生的面孔,应是程普带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