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好整以暇准备看好戏的夜倾心也是目瞪口呆。
以芙夫人更是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猛的站了起来。那双盈水眸子忽明忽暗,姣好的面上似乎在强行掩藏着什么情绪,双手死死的扣在左右两侧的扶手之上。
众人更是瞠目结舌,之前觉得这个夜阑心霸道骄纵,没想到今日她居然敢背弃祖宗,竟然要跟右相断绝父女关系。
“没听清楚么?那我就再说一次!”夜阑心双眸里面射出阵阵寒冰,里面混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决绝,“你,身为我的父亲,却任由妻女欺辱于我,压根儿就没有将东陵的礼仪廉耻记在心中,往大了说便是败坏国体,有负皇恩。这是不忠不孝;以芙夫人,身为我的亲生母亲,却放任自己另外一个女儿败坏姐姐的名声。身为右相的夫人,不但不扶持自己的丈夫,反而还故意纵容女人品德败坏,此之谓不仁不义;而你夜倾心——”
夜阑心字字铿锵,转身赫然指着夜倾心,那如同地狱修罗带来的气息骇的夜倾心猛的后退了两步,“不但刻意败坏亲姐的名声,还想方设法要至亲姐与死地,实在太过恶毒。”
顿了顿,夜阑心缓缓地扫过目瞪口呆的众人,这些人亦是无知,从来只会用表象来评判一个人。
“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夜家,我夜阑心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字都不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可以说出这番话来?
看来平素那些对于夜阑心的传闻或许都是假的,否则也不至于将一个少女逼得要与生父断绝往来。
要知道,右相那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乘凉大树啊!
而夜阑心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放弃了,说不定背后承受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要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孤身离家,自立门户,背后没有家族撑腰,那往后的日子将会是多么的艰难,简直难以想象!
这么一番思量下来,众人竟然是将责备和轻贱的目光朝着夜家三口身上射了去,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差点没将他们三人的皮给刮下来。再看向夜阑心,原本唾弃的目光里却是多了几分怜惜、怜悯。
只不过,这些无意义的怜惜,她夜阑心根本就不需要。
只不过几句话,便能让他们心中的标榜的信念倒塌,实在是有些可悲。
夜阑心转身朝着那些对自己投来怜悯目光的人,淡淡的道,“收起你们这些怜悯的目光,我不需要。像你们这般凭着旁人几句话便左右思想的人,这些怜悯的目光,往后或许你们自己能用的到!”
这一刻的夜阑心英姿挺立,眉目之间略微收敛,可众人依旧能瞧见那不可一世的张狂。
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有些人下意识一愣,随即面上微微有些发烫。夜阑心的话如同一柄柄利刃,揭开了他们随波逐流的虚假面孔,让他们的假情假意无所遁形。
而此刻要说谁最高兴,那就非凤惜朝莫属了。
为了让夜阑心孤立无援,他甚至在左相要擒她的时候,放弃出手相助。
为的就是让夜阑心走投无路,这样,在自己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那对夜阑心来说,就更加有吸引力了。
夜重华乃是东陵右相,位高权重,也是极其要颜面的。
如今被自己的大女儿如此对待,而且还扣上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那么大一顶帽子,想来以后官途肯定会是异常坎坷。
越想越气,夜重华面色惨白,指着夜阑心的右手已经开始发颤,“夜阑心,你可别后悔。离开了夜家,你什么都不是!”
夜阑心冷冷的笑了,“如果继续呆在夜家,我怕我才会被吞连骨头都不剩。我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我可很怕死呢。”
夜阑心的话里三分冷意,七分调侃,便是这漫不经心的样子,气的夜重华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以芙夫人亦是惊呼着扑了上去,“老爷,老爷……”
夜重华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右相府必然要倒。夜倾心心中恨得牙痒痒,却不得已还得跑过去,看夜重华的情况。
就在场面因为夜重华即将晕厥而变得混乱起来的时候,君无邪却是借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潜到了夜阑心的身侧,将三小包颜色各异的粉末递到了她的手中。
这便是斐尔案台上那三个鼎炉里面所装的东西。
那绝美的脸上泛起的是百年不变的散漫笑容,君无邪柔媚的眼波里面泛起涟漪,“为了给我制造机会,开个玩笑就好,没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岂料夜阑心坦然的接过那几包粉末,目光淡淡扫过君无邪绝美的脸,“谁说我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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