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着倍儿舒服。
张斗金穆朝阳和齐岳联袂而来。
家里老头子常年不联系自己,张扶云已经当做了一种习惯,所以当老头子连个招呼不打,直接跑来这边,张扶云挺诧异。八折姑娘很懂事的叫了一声伯伯,从沉思和幻想之中惊醒。深的张斗金喜爱的八折姑娘,如今确确实实透着几分成熟妩媚气,在张斗金和善笑容之后,冲了一杯西湖龙井茶。
“回来了?”张斗金座在一张藤木椅上,似乎有些嫌僵硬,“这椅子还是不如家里的舒服。”
张扶云和张斗金对座,齐岳和穆朝阳则主动退避三尺,唯独八折姑娘捧着茶杯走了过来,插嘴说这椅子确实不舒服啊,让扶云哥哥换一个舒服点的, 扶云哥哥说得花钱。
这句话逗乐了张斗金。
“听说你这边有刘老爷子自酿的老白干,来,今天咱爷俩不喝茶,喝酒。”
喝酒方能解愁。
八折姑娘果断乖巧跑过去找酒。张扶云听到这句话,眉头却直接拧在了一起。
他从张斗金这句话之中听到了一丝不太舒服的味道,一种类似吻合某些在做梦才做到的不舒服。
“那酒是我等五哥回来,陪他喝的,不多。”
张斗金抚摸藤椅摇摇头,“他喝不了,我替他喝。”
继而长叹一声,如同怅然自思一般苦笑,自言自语道:“老五当年跟着我走南闯北,我知道他的性子。看上去荒诞不经,实际上论正派,老三也未必赶得上他正派。他这人啊,就是爱低调出风头。嘿,当年西北道戈壁滩十三个响马贼想弄我,还不是老五拍着胸脯一枪一个毙掉?回头海潮我一笑,说老板,这手法,低调不低调?我当时也就懒得理他,这会想起来夸了。”
张扶云眉头皱了起来,张斗金自嘲一笑,“我这腰要不是当年老五兜着,怕早就直不起来了。”
张扶云面皮终究一颤,手指微微颤栗,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死的?”
饱经风浪的张斗金揉了揉太阳穴,“十天前老五还给我这个糟老头子传了个讯息。”
“十天后感情就把我这个老头子忘得一干二净。”
八折姑娘终于找到了酒。
许久不曾碰酒的张斗金,拎起仿古酒坛子,套在嘴角咕隆咕隆两大口。
酒不醉人人自醉。
故人一走,唯有一醉。
张斗金身形发颤,拎着酒坛囫囵喝。
一口老白干下肚,全身火热,可心冷啊。
“五哥说过什么话?”张扶云嘴唇微白,八折姑娘似乎也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很识趣的离开了这对父子身侧。张斗金并没正面回答张扶云,似乎陷入回忆一般。十天前那一场京都的两大豪门联姻,无缘无故多了三波杀手,更无缘无故多了国防部的全面部署,如同事先布置好一般的铁桶围成,三波杀手无一幸免。
三波杀手很不巧,有一波有一个人带着一个破毡帽,潇洒进了八大胡同潇洒进了京都广场甚至于潇洒进了当时订婚的大酒楼,却终究没能够如同之前一般潇洒走出来。
“他说他甘当马前卒,就等回来和你喝这杯酒。还说和我这个大老板喝酒不带劲,也就喜欢和少爷喝酒,能喝到心里头。”
张扶云两颊全部是泪。
张斗金如何不知道张扶云此刻的心境到底有多差,却终究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唯独喝酒,喝酒,还是喝酒。
张扶云流泪喝酒。
往事历历在目。
当年西北道上自称一枝海棠压梨花的风骚神枪手。
当年在S市潇洒提枪对着东北虎说也就是少爷要杀人,不然再给此枪添一缕魂的人啊,你怎么可能死?
张扶云惨然一笑抬头北望。
薄暮夕阳。
五哥,这酒我等你喝,你怎么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