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和张斗金较劲,和姓江的较劲,还和李老帮主较劲,没想到除了周学富看透外,西北那人隔山远眺,也看出了七八分。
他有一种挫败感。
但他毕竟是乔老大,分析问题一针见血。东南让张斗金忌惮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三两个。江志海死之后,成碧儿算一个。穆朝阳口中的死老头子周学富算一个,身居金陵的那位军方老人,也算一个。
既然有所忌惮,那他就死不了。
因为他有一个侄女,在两年前加入了周家,成了周学富的儿媳妇。
这是一种深层次的联姻,东南道上,又有几个不忌惮?
所以他断定穆朝阳不敢杀他。
“我是不敢杀你,但你忘记了,能杀你的人很多。而我恰恰能够请到那些能杀你的人。”
穆朝阳带着一丝同情。
老人忽然间变色,面如死灰。
说穆朝阳你敢?
穆朝阳已经跨出了大门。
门外的两个青年正抽着烟。
酒入愁肠愁更愁,唯独烟真能解愁。
张扶云喊了声穆叔,穆朝阳笑了笑,看出了老板看似一视同仁,实则异常器重的大儿子,很恭敬接过那支大前门。
“他今晚就死。”
穆朝阳点烟带着一丝冷冽。
又是一场烟雾缭绕。
穆朝阳深吸了一口气,说少爷,还是你牛啊。
乔成蛟精心布局精心考虑,少爷你一记无理手,却直接捅破了这个局。
张扶云笑而不语。
只可惜多死了一个人。
那人本该能把酒言欢。
周学富习惯坐在别墅外的青石道上,哪怕已经到了天凉好个秋的深夜,依旧坐在别墅外的石凳上。
酒有两杯,只可惜对饮少一人。
乔成蛟死了,死不瞑目。
老人家深深的老人斑占据了大半个脸,但仍旧看上去很精神。老管家匆匆而来,再匆匆而去,负责接待某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已经深更半夜,终究清净了许多。
唯独秋露重重,有些透心凉。
老管家跟着主子有些年头了,看出了老人面上的冷和心里的冷,匆忙找来一件灰色呢子大衣,给老人披上。
“国仁,你说乔老头子,死在了谁手上?”
叫做国仁的老管家有些惴惴不安,对于深知周学富性子的老人而言,一旦他开始问自己问题,表示他很看重这个问题。不过这一次看重也很正常,毕竟死的是东北一个大人物,而且死在了长三角。
乔成蛟前几天还和老人饮茶品酒,畅谈人生,再见面时,只有一具冰凉的尸体。乔成蛟确实死的不明不白,并且死之后,身边的几个暗中好手,同样消失不见。
一切处理的干干净净。
他没敢擅自回答,周学富已经咂嘴,“老乔好歹和我有些交情,说死就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我确实有些寒心呐。”
“国仁啦,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能够悄无声息让老乔死的人,并不多。长三角的李老头子多年不问世事,和老乔也没头破血流的仇恨,自然排除。”
“成功这些年韬光养晦,因为江志海的死,对西北和东北人耿耿于怀,但好歹和我有些交情,不至于不打个招呼下手,再说了,老乔这些年和成功井水不犯河水,也犯不着杀他。”
“成碧儿一个妇道人家,不远沾染血腥。也绝不会是她。唐云天虽然放手,但不至于背信弃义再对老乔动手。”
“嘿嘿,如今算来算去,也唯有西北的穆朝阳,有这个借口和实力啊。”
老人家双眸越发明亮。
身后的老管家越发一言不发。
周学富最终颓然一叹。
“和张斗金斗了一辈子,也没分出个高低上下。更何况这一次,算是老乔想借刀杀人逼疯张斗金,有了不仁在前。既然被发现,死在了西北人手里,也只是对方还了他个不义罢了。”
“这事啊,我周家不管了。”
夜露霜重。
静坐石凳上的老人家似乎又老了几重。
开学那天,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永远是最潇洒的一天。学长为了迎接漂亮学妹,肯定要进行一番自我陶醉的打扮,几乎清一色的风度翩翩仁人君子,帮助颇有姿色的学妹提提行李,已经到了争得头破血流地步。
当然,最喜欢扮潇洒的蒙一权、被尹小玲治得服服帖帖的钟文杰除外。陈安博和邱正荣两位自称阅女无数的爷们,为了眼前娇滴滴的学妹,果断开启了一场骂战,最后以陈胖子高人一等的体格,直接碾压瘦的跟鸡爪子似的邱正荣,成功帮助小学妹拎箱子。
邱哥一脸的闷闷不乐,回头说云哥,胖子现在越来越拽了,回头爆他菊花。静坐椅子上,被拉来临时充当迎接负责人的张扶云,只得以一笑置之。
钟文杰说这话我要告诉胖子,邱哥你死定了。蒙一权说杰哥算了算了,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