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他该死。”
郑为民变色说张扶云,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为了一个已经成定局的事情,难道你还要继续搞出这样的事件么?你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我已经顶了太多压力。要不是看在你给郑爽补课份上,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再过问半分。
张扶云默然。
郑为民咬咬牙,“你我或许都知道,很多人并不愿意这件事情继续闹下去。关于你们西北的那批人,和长三角这块势力的勾心斗角,我一个局外人,并不想再参与。不过如果你真闹大了,这件事情,没人压得住,我不能,穆朝阳不能,甚至你爸爸张斗金也不能。”
没人能是局外人。
实际上最该局外的是那个女孩。
已经死去的女孩。
张扶云点了一支烟,离开时,认认真真说郑叔,这件事情谢谢你。
真心谢你。
接下来这几天,张扶云出乎寻常的沉默。
沉默的吃饭,沉默的看电视,沉默的看书,甚至是沉默的睡觉。
易文天找过他一次,算是表达作为一个长辈的关心。
回答易文天仅仅是沉默。
对于熟知张扶云脾性的穆朝阳,越发焦头烂额起来。少爷如果只是安静,那还好说,可如果一旦是沉默,那绝对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所以他又连续找了好几个人,在烧烤摊给远方堂叔掌店的八折姑娘,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三一哥金兆武,甚至是那个传说中,和少爷有过一夜风流的苏青鸟苏老师。
八折姑娘率先找到张扶云,决定立志学会不依赖扶云哥哥成长的八折姑娘,见面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投到张扶云怀抱之中,说扶云哥哥,我想你了。
唯有八折姑娘能给张扶云带来平静一笑。
但让穆胖子没想到的是,八折姑娘似乎把他的关照,彻底忘在了屁股后,和张扶云聊聊这些天生活琐事,学习进度,甚至是姨妈来临日子的变更,但偏偏没提到只言片语的劝阻。也就是八折姑娘接到穆胖子电话时,才哎呀一声,说穆叔,我给忘记了。
三一哥金兆武长发飘飘,来了办公室一分钟,继而直接离开。
他问张扶云,“云哥儿,你要去做危险的事?”
张扶云反问,“什么事最危险?”
金兆武认真想了想,“杀人最危险。”
张扶云又问,“你曾杀狄武超,最后危险了?”
金兆武挑眉,最终说没有,所以他直接离开。离开前,以手点胸,说云哥儿只要用得着,我愿当尖刀,为你杀人。
最后找张扶云的,是苏青鸟,一如名字那般不俗气的冷漠佳人,只穿着一件很清爽很动人的浅褐单衫,隐约可见紧紧裹着酥胸的黑色胸罩。
唯独那一对眸子最迷人。
“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你叔叔找了我。”
苏青鸟开门见山,“其实我本没打算来找你,不过学校学生遭遇车祸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所以还是决定来找你一下。”
张扶云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饶有兴致盯着苏青鸟胸前琢磨。
苏青鸟咬咬牙,冷哼一声,“张扶云,你看着我。”
张扶云真抬起头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将要去做什么,不过按照你叔叔的说法,你将会尝试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你是我学生。”
“然后?”
张扶云安静问道。
苏青鸟耸眉,“如果真危险,能不能不去做?”
“不能。”
张扶云摇摇头,苏青鸟倏然起身,“张扶云,你真是一坨狗屎。”
暖风里的一坨狗屎。
“可你喜欢不是?”
张扶云反问,苏青鸟面色微微一红,却瞬间被冷漠之色掩盖,“既然不能,那以后就不要找我了。”
苏青鸟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留给张扶云一道淡漠而冷艳的背影。
决绝而决然。
这一日,张扶云没继续在办公室呆着,而是问陈胖子借了那辆老迈腾,开往皖南,在崎岖的山道上颠簸,神情看不出半分变化。听到这个消息的穆朝阳心里一惊,就差拔腿飞奔而来,好在老五传来消息,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穆朝阳才略微放心,只是让老五时刻盯着。
一道孤寂石碑耸立在碑林之中。
张扶云静静的将一朵兰花,放在了石碑前。
碑上无名。
但孤魂有如兰花香。
张扶云眼神透着一丝淡淡温和,“我们应该只做普通朋友,很普通的那种,那样的话,或许你也不会死。”
“这些天,找我的人挺多,甚至家里老头子,也给我打来电话。本来我并不确定是谁,但被我无厘头这么一闹。也大概知道是谁了。本来我不想为了谁杀谁,可终归你是因我而死,为我而死,我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为我死的人就这么死了,眼睁睁的看着让你死的人还在笑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