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哈哈一阵笑,笑声爽朗果然不开口了,徐淑囹揉肩一咬牙,说爷爷,你再和我说说扶云大哥小时候的事情吧。
刘老爷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在知道自己看着张扶云长大之后,这些天明里暗里问道的提到的,就属张扶云最多。
连珠子都送了,怕是情关难过啊。本来以他刘老爷子的面子,不需要开口,张家会尽最大的气力给予帮助。关键问题是自己这个孙女,好像对老张家那小子死心塌地啊。老爷子从小看人心,一看一个准,虽说老佛爷金口开启,给了自己这把老骨头面子,说了句贵妃命,可关键那小子到底怎么想的?再说被老佛爷称之为贵妃命的,还有西北赵家那个妖孽丫头。
张斗金都说不过问儿女感情事,他一把老骨头,自然也就不会再开那个口。
老爷子洒然看一株翠竹,这是一栋刚刚购置的别墅,清幽淡雅,极对他的胃口,是张斗金暗里买下的一处宅子,拱手相送不可谓不大气,不过对于张家而言,这座宅子也就是九牛一毛到不值钱。
徐淑囹又陷入了发呆之中,完全没注意一人从大门口径直走来,恭敬的叫了句刘叔,刘老爷子摆摆手,徐淑囹恍然一惊,发现脑子里飘过的青年身影正站在眼前,有些不太肯定说扶云大哥?继而一笑脸通红。
也是个爱红脸的女孩。
张扶云坐在刘叔身侧,递给刘老头一袋烟丝,“是图子上次去福建,亲自上了鼓浪屿采的春葱儿,味道有些新鲜。”
刘老爷子捏了一把放在鼻际闻了闻,很满意,“缓过劲儿了?”
缓过劲儿,自然是说张扶云前段时间遭受的情伤。张扶云点了点头,陪老爷子聊了会天,时值中午,淑囹姑娘急急忙忙买菜做饭,期间又愣着失了几次神,险些个菜刀切手。
刘老爷子和张扶云有意无意撇着忙碌的娇小身影,带着淡淡微笑。她确实是一个能让人产生轻怜密爱的女孩啊。
“这串珠子,当年是我送给你刘嫂的,后来就给了淑囹这个丫头,一别十几年,要不是你这一次无意中的发现,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埋进黄沙,也未必再见到她了啊。”
刘老爷子看着张扶云手腕菩提串,笑了笑,流露一丝深长意味,“眼巴巴见到了孙女,结果这珠子被她送给你了。”
“臭小子,这珠子几个意思,你不清楚?”
刘老爷子眯着眼睛,眼前青年从小拉屎拉尿动作都能够分辨一清二楚,甚至自从那位肝胆相照的老地主兄弟去世之后,自己已经无形中做了爷爷和半个师傅,某种情感而言,比对徐淑囹更亲。
张扶云挠了挠头,摸着透着一丝温馨的菩提子,“伯母和我讲过。”
刘老爷子乘机抽了口旱烟,可能是害怕徐淑囹又要唠唠不停,跟着藏在竹椅下,结果淑囹姑娘鼻子贼尖的狠了刘老爷子一眼,刘老爷哈哈一笑说不抽了不抽了,也就是你扶云大哥啊,非要塞给我春葱儿烟丝。
张扶云哑口无言。
“臭小子,珠子你带也带了,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吧。总归是我孙女,不能让她伤心啊。”
“她是我妹妹。”
张扶云很肯定的点头,“永远只是妹妹。”
老爷子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兴许是听到张扶云这句坚定到不能再坚定的华语,不远处剁着土豆的女孩身子微微一僵,眼圈儿一红,咬紧嘴唇,说不许哭。
本来就认了扶云大哥做哥哥。
他本来就应该叫我一声妹妹。
偏偏还多想。
徐淑囹啊徐淑囹,真是活该啊你。
可我就是想哭。
徐淑囹眼角水雾连篇,强忍着不哭,顺着剁土豆的声音悄悄落下,一不小心切着了手指头,如春葱一般的指头瞬间红如艳丽牡丹花。
手痛痛不过心。
可十指连心一般疼啊。徐淑囹放在嘴里吮吸一番,终于哭了。
一顿饭吃的不痛不痒,淑囹姑娘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吃饭,吃完饭后径直收拾碗筷,冲了茶水。陪老爷子聊聊天的张扶云也有些坐立不安,想到昨晚还信誓旦旦说虎子,以后谁欺负你姐,让你姐流一滴泪,你尽管打,打死我负责。
看来自己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饭后,淑囹姑娘直接进屋睡觉,谁也不许打扰,刘老爷子也不行,扶云大哥更不行。刘老爷子和张扶云同时摸头,真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啊。
“张斗金临走前和我聊过几次。”刘老爷子终于没人管抽烟,吞云吐雾好不潇洒,“当年你老子破门而出,没几个人看好,我觉得这家伙能混出个名堂,结果还真没看错。嘿,当时记得你爷爷气得不行,后来啊,那老东西是笑着死的。”
刘老爷子回忆往昔,和那个自称地主的老兄弟大事小事,多少记得清清楚楚。爬过的山喝过的酒,甚至还提到当时两个正值壮年的汉子偷看邻村寡妇洗澡,老爷子自顾说,往事如风太多模糊,可说着有味。人老除了图个身后有人,大抵也就是品着小酒,葡萄架下青竹林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