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西北那头狼,所以就不让你贴老脸上去了。”
“混账话。”
李老爷子苦笑一声,心思分寸被唯一的闺女拿捏的死死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头西北狼算是天大的福气啊。”
李老爷微微迷上眼睛,能在自己刻意的压迫之下不动如山的年轻后生,确实不多,当年的江志海算一个,成功算半个,狄武超那种就算个屁,也就肥的跟座山似的穆胖子顶住了一大半。
李老爷子自然没想到,刚刚走出李家大门的张扶云深深一抹额头汗水,心有余悸回头看了一眼。
这老头子不动如尖刀啊。
还是外面风吹着舒服。
步行一阵,接到了金兆武电话,二中的三一哥特幽怨,说云哥儿,你有空来学校一趟不?也不说事情,张扶云还以为出了啥大事,急匆匆打了个车过去,结果找到他时,发现这小子做学校的小池塘旁边,优哉游哉吹着冷风。
“云哥儿,你来了?坐,这块风景还不错。”
金兆武拿一本书垫在台阶上,张扶云莫名其妙,说你小子想啥呢,大晚上的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喊我看你们学校破风景吧?
水池中的夏莲已经彻底绽放,夜风轻拂清荷绽放,散发淡淡的香味,一轮圆月倒悬空中,水中月亮残缺不全,给完美夜景莫名带了几分萧索,这边学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知道三一哥的身份,所以没敢来打扰。
金兆武叹了口气,居然从旁边拿出两瓶罐装青岛纯生啤酒,“云哥儿,我想和你说个事。”
张扶云这才发现长发飘逸的三一哥,眼圈有些红,这可不常见,甚至就没见过,拍了拍他肩膀,“有啥事,和哥说,哭个卵蛋子。”
金兆武和张扶云碰了杯酒,一口饮尽直接扔河里,跟着说出一句杀机蓬勃的话,“我想现在就杀了姓狄的。”
金兆武压着嗓子,附近几对小情侣依旧娇躯一震赶紧散开。
张扶云放在金兆武肩膀上的手也微微一僵,笑着道:“给我个想现在的理由。”
金兆武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了中午的那一幕。
小区里那栋孤零零的房间里,很少有外人进去。自己那个不过四十的妈妈,如今却已经半头染花白,已经很久不曾翻出那张黑白相片发呆痛哭的母亲,中午却哭的撕心裂肺。
金兆武深吸一口气,“她答应过我不会再看他照片哭。”
金兆武继续道:“云哥儿,有烟?”
从不抽烟的金兆武第一次抽了根烟,还是最劣质的大前门。和张扶云第一次感觉一般,烟味呛鼻口感辛辣,可辣着舒服,哥两个在池塘边嚣张抽烟。
张扶云一拍金兆武肩膀,说好,这理由充分。
当天晚上,张扶云去了一趟穆朝阳那边,已经睡下的穆胖子在客厅里老老实实等着张扶云。这些年,他一直深居简出,一个人住在公司的内配房内,七十平的两室一厅,不大不小,布置也很朴素大气,客厅墙面挂着一幅千里黄沙图,漫漫黄沙迷人眼。
穆胖子深黄睡袍加身,如同肥猪裹毯子,确实可笑,但整个长三角,唯有一个略显驼背的老人和眼前青年敢摇着头笑话一句。
张扶云单刀直入,说穆叔,能制造出一个杀人的机会?穆朝阳手指一抖却稳稳把住茶杯,说杀谁,用杀猪刀还是指甲钳。笑话归笑话,杀猪刀杀大人物,指甲钳夹小人物,穆胖子有自己的说法。
结果被张扶云接下来一句话说的肥躯一颤。
“狄武超在整个S市总归是有很大影响力,也就老板当时敢当面掴一巴掌。你穆叔我腰杆子够粗,却也不愿和这家伙真正撕破脸皮。”
接着揉了揉略显惺忪睡眼,“这事给几天我思考思考,杀他不是容易事,制造杀他的机会更不容易,他毕竟是个大人物。要是让老五和你五嫂出手的话,也容易露出马脚。长三角这边能容我慢慢积沙成山,就是因为我在这边还算讲个大规矩,没真正碰到那些人的核心利益。”
张扶云摇了摇头,“不要五哥出手。”
穆胖子砸了咂嘴,摩挲手中青瓷水杯,“少爷要自己出手?狄武超除了那一次在韩元峰唆使下出了手,老板掴了一巴掌之后,就没敢在兴风作浪啊。”
张扶云依旧摇头,“这事我也不会出手,只是看看能不能造这样一个机会。”
穆朝阳沉思再沉思,认真点头说让我想想。叔侄两聊了片刻,穆胖子说大晚上少爷要不就睡我这?我人胖,谁沙发,你睡床上,张扶云扭头就走。张扶云一走,穆朝阳拨通了西北那边的电话,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老板,这事我得和你说一下,要不要安排,还得您开个口,少爷那边安全没问题,不过怕会真正触怒长三角那些千年王八万年龟。”
电话那边的老人沉默了良久,弯弯腰缓缓挺直点了点头,说尽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