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朋友和兄弟两个称呼,张扶云一直有一种近乎明确的界限,兄弟必须是一起流过血一起捅过刀,如果能够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那肯定是最好不过,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赵文跃和张四图算一个,还有那个初中替自己挡过一刀的家伙,也算一个。张四图还能够一直联系,赵文跃进了军队,就很少看得到,至于那个已经离开西北的家伙,差不多连摸样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隐约还记得一个名字,或者说一个外号叫蝎子。
狠毒的蝎子?那家伙确实有点冷酷不是。
朋友么,最接近兄弟的那种,肯定是最深的朋友,除了女朋友或者女性朋友除外,宿舍一帮畜生肯定是朋友。
晚上被张四图包括那帮兄弟,狠狠灌了一顿,张扶云酒量绝对不怂,但也禁不住这样一番十几号人轮下来,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他都喝一杯。男人之间的交流永远很干脆,很直接,在酒桌上,灌了酒,只要不是仇人,不分老少,都能够勾肩搭背,聊天说地,聊那边红灯区的姑娘奶子大,哪边青楼的小姐腿子长,草起来贼他娘的爽。
他清楚知道张四图对自己的意思,一个不曾立棍开宗立派的家伙,已经私底下定了个番号,叫云图帮。云图,肯定是取张扶云最后一个字,图就是他自己,有些秀气,甚至不少人都反对,但他坚持,熟悉认识张扶云,如今已经成为这个,隐然有些摸样的帮派高层,如高强、钱非甚至是王小虎,都死心塌地的坚持。
张扶云喝的酩酊大醉,兄弟两个相互帮扶,后面跟着一批十几号云图帮高层管理,朝着年初才开的名人宾馆走去。
春寒料峭,今晚特别冷,居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瞬间便铺满了一地,有点洋洋洒洒味道,冷透心扉,让人酒意不禁醒了几分。
远处黑暗之中,十几道黑暗的身影,双眸如鹰隼,穿着黑衣,静静的看着一帮醉醺醺的家伙,然后在一个响指间,一辆金龙客车,从黑夜中宛若幽冥迅速开了过来。
十几道黑衣在前,从客车下来的人在后,清一色的黑色装扮,闪亮砍刀,如同黑夜中的一抹雪色,透着清寒阴厉。
“叫人。”
这边是高校区,算是张四图一帮人的老窝,但就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多了几十号陌生人,拿着刀的陌生人,高强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喝的并不算多,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所以在第一瞬间,几个兄弟立刻拨通了号码。
叫人是叫人了,但这会深更半夜,集齐人到过来,至少也要十分钟,挡得住十分钟?
有几个已经将目光放在了张扶云身上。
要不是这家伙,一帮人能喝这么多,醉成这卵样?但事情发生了,看那生猛架势,肯定不是来听他们废话的。
“都找东西,拼了。”
张四图仍旧有些醉意,但这一年多的打拼,从骨子里透着警惕和危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云图帮一年中以鲤鱼跃龙门姿态,气势上涨,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从最近的地方搬起铁质垃圾桶。
老大都奋不顾身了,这些人再多,又有什么可怕的?
在所有人热血沸腾,打算豁出去干一架的时候,一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好像黑夜中的幽灵,又如同雪色中的天神。
幽灵般的速度,天神一样的爆发力,最前面两名黑衣劲装大汉,两把斩马刀狠狠的挥下,直接将雪色斩断,狠戾之极。
但下一刻,两位带头杀手便惊愕的发现,本应该挡无可当避无可避的两刀绞杀,却被那个瘦弱青年青衣闪开,然后同时感觉到手腕一寒一麻,直接失去知觉,连惊呼不曾发出,背后被人一敲,直接陷入昏迷。
一人如野马,瞬间冲入了人群。
刀光四射,不停传来惊呼惊恐之声,那个青年,就好像凶神一般,手指所过之处,就有一两个大韩倒下。但这帮人的素质极高,并没有因为一个人丢盔弃甲,接到的命令是一个不留,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凶悍的青年。
十几个人围了过去。
“兄弟们,上。”
张四图一舔嘴唇,眼眸猩红,率先扛着垃圾桶冲过去。高强和钱非一左一右,同时掏出贴身片刀,大开大合。最后十几个汉子,眼角抽动,对于那个冲到人群的青年,突然间生出一股由衷的敬佩。混道上的大部分一根肠子,拿刀砍人容易,但一个人砍一帮人,而且主动冲过去,视死如归的那种,是绝对值得尊重而敬仰的,如果那个人,还是大哥的大哥。
“TM的,豁出去了。”
“日他,让那帮怂小子速度过来支援,今天不把这帮人留下了,卸胳膊卸腿,胡老三都不乐意。”
“哥几个,草她妈的~”
这帮人,和王小虎一般,顺手捡到一块碎砖,或者干脆从垃圾桶发出酒瓶之类的,嗷嗷直叫朝着一帮人迅猛冲过去。
十几个人除了两三个属于军师一类,打架很少,大部分人,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跟着张四图砍人打架出来的,凶悍程度如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