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轰隆隆的枪炮,看来虎王已经开炮了。半空之中我松开了陆春的手,失去意识,整个人昏死过去。
狂风大雨,电闪雷鸣,虎头山上,重归寂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一片黑暗之中醒来,四周是冰凉的风,前面好像有水,哗啦啦的响作一团,我只觉喉干舌燥,浑身没有气力,挣扎着站起来,头顶一疼,这才发觉自己是在一个半人高的山洞,流水从前面发亮的洞口流入,我顺着河流走过去,外面豁然开朗,刺眼的亮光让我一阵眩晕。我扶着山壁走下去,浑身是伤,酸疼无比,我抬眼看去,这里并不认识,上半段的流水宽阔,下半段却狭窄的很,流水分开一支,其中一支流进了这个天然山洞,我应该就是被流水冲击,进了这个山洞,这才保下了一条命。
我走下山洞,踉踉跄跄的顺着流水向溪水更窄的地方走,水流越小,说明人越少。我走了几步,浑身疼痛难忍,靠着溪水坐下,趴在水面咕噜咕噜喝了个够,然后看着清澈的水里肮脏不堪的自己。
双眼血丝横布,头发凌乱,脸上血痕明显,这就是我么,这就是水文黑白两道的霸主,秦枫么?我嘴角一咧,苦笑一声,将衣服脱下,一片裙角飘了下来,我一愣,伸手抓住,身子不住的颤抖,再也止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水姐姐真的死了。
闭上眼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像是刚刚发生一样,我无法抑制的哭泣,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缓过神来,一头栽进溪水之中,想要自己清醒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忽的听到身后传来叫声:“哎呀,你怎么啦?”
“谁?”我一跃而起,溪水随着头发洒落而下,在我身后正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红色小外套,踩着一双草鞋,背后背着一个小竹楼,面庞清秀,虽然不算美艳动人,但也清纯可爱。她看着我,神色担忧:“你,你是不是掉水了?”水姐姐这一句话说完,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她用尽所有力气,忽然坐起来抱紧了我,然后嘴里喃喃:“你,你照顾好,自己呀。不要死,去找沫沫吧,去吧......”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化作一抹游丝,终于离开这一具躯体,飘向另一个不知名的天空。
断崖之下的流水呜呜咽咽,顺着山谷流去,偶尔有几只陌生的鸟儿从头顶飞过,发出尖锐的鸣叫,天空中,一道又一道的响雷炸起,像是千军万马在呼啸而过,乌云越积越沉,随时都可能压下来。我抱着水姐姐的尸体,浑身发冷,心里更是冰冷如铁。
终于,又一个响雷炸起,黄渡般大小的雨珠随着狂风瞬间席卷了这片山头,这些风雨,是来接水姐姐走的么?那你们真是来迟了,就在刚才,水姐姐已经走了。我抬起头,冰冷的雨水扑面而来,直透心扉,我的脸上冰凉一片,也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低下头看看水姐姐,一只手缓缓拂过,柔声道:“水姐姐,这辈子我答应你的事,总是做不到,你最后一个要求,让我好好活下去,我可能也办不到了,好姐姐,你先走一步,我稍后就来。”
我抱着水姐姐猛地站起,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伸手扯下水姐姐的裙子一角,装进怀里,笑着说:“生前不能在一起,我把你的衣服放在身上,死了之后,你再来找我!”说完双臂一振,水姐姐的尸体飞滚而起,朝着断崖之下的溪水就落了下去,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眼神随着水姐姐的尸体而去,我脚下一转,整个人如同上膛子弹,爆射而出,陆春还看着那尸体,嘴里叫着:“哎呀,可惜了,可惜......”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脖颈,一只手如同钢铁大钳,直接将陆春给抓的悬空起来,另一只手伸出,将他手里的枪夺下,然后将陆春护在身前,喝道:“可惜你个王八蛋!老子先崩了你!”
我把枪管猛地戳在陆春的太阳穴上,直接给他磕出血来,巨变陡生,陆春吓得浑身颤抖,急道:“老大救我,老大救我!”李若风没有说话,虎王手里拿着枪,骂道:“你真他妈麻烦!刚才早点杀了不就没事了么!”但也有些忌惮,不敢上前。
“放了他!”李若风忽的开口,我哈哈大笑:“李若风,我不管你是不是三皇,咱们的仇,算是结下了!我今天也不求能活着离开,但拉个垫背的也好,虽然拉的是这种人渣,但你们北山之巅都是这种酒囊饭袋,老子也不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话音刚落,猛地抬起手对着李若风的位置连开三枪,李若风眼疾手快,伸手拿过一个小弟护在身前,那小弟当场挂了,周围的人都下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站了站,我再要开枪,却只发出一声空响,已经没子弹了。
我把枪管拿在手里,枪托朝着陆春的头就敲:“你他妈的还这么省,连个子弹都不给装满,他妈的,老子我敲死你!”我连敲几下,陆春头破血流,呜呜咽咽,早已没有气力挣扎,李若风扬声道:“好,既然你不放,那就让他陪着你一起死吧。”
虎王拿出一把重型冲锋枪,枪托架好,我双眼睁圆,扬声大笑:“来吧,老子早就不想活了,等我下了地狱,变了鬼,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