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原本以为的争斗吵闹,却被沫沫以这样的话来终止,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和水姐姐的那一次是被逼无奈,被人给下了药,但我的确没有告诉沫沫,我也确实是对她不忠。而她对我不忠的惩罚仅仅是,让自己去直面父母的唠叨严惩。或者说,这都不是对我的惩罚,而是对我的包容和爱护,不想让她的爸妈伤害我。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我一直标榜自己对沫沫有多么多么喜欢与爱,却在这种时候还会与她争吵那些关乎自尊的话题,她却用最实际的行动告诉我,她的爱十倍百倍于我。爱情的本质是奉献还是索取,是舍弃还是保留,从来没有过定论,但在这一刻,爱情就是不论你怎么待我,我了解你胜过自己,我爱护你超过世界。
所有无谓的争吵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体,扑通一下摔倒在地,沫沫坐在地上,缓缓伸出手来,摸住了我的脸庞。她的手又软又滑,像是跳出水面的银鱼,我不知道自己在哭还是在笑,眼泪在流还是已经干涸,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我自己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自己面前的人。疼痛像是扎根在心脏的藤蔓,吸收了足够的悲伤与难过的养分,茁壮成长,破土而出,扎破我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神经,然后将我彻底吞噬。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的!”水姐姐一声惊呼,踉踉跄跄走到了沫沫身边,然后缓缓低下身来,她神色张皇不已,看我的时候双眼空洞,就像是两只泉眼,只是汩汩流出泪水。水姐姐伸手拉住沫沫的手臂,沫沫甩开了她的手,水姐姐又伸手去抱,就这样来来回回,最终水姐姐还是抱住了沫沫的手臂,颤抖着说:“不是这样,你听我说,沫沫,都是我不好,是我勾引了阿枫,你别怪他,都是我不好!”
沫沫缓缓转回头,神色惨然,笑着说:“你要干什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还想跟我展现你有多喜欢阿枫,不,不,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爱他。所以你的道歉,我绝不会接受!”
水姐姐低着头呜咽,刚开始还是轻声的,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沫沫伸手将水姐姐的头抱住,柔声道:“可是,水姐姐,我还是要请你帮忙,你也喜欢阿枫,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照顾阿枫,在我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帮我照顾阿枫?”
水姐姐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她使劲摇着头,脸上的妆容都已经花掉了。“不要,不要,沫沫,你不要走,该走的人是我,让我走好不好,你和阿枫才是最配的,我只不过是个低贱肮脏的人,我不配和他在一起,我不配!”
沫沫摇了摇头,说:“可是我找不到更好的人了,刚才在路上不是说了吗,你要替我照顾好阿枫的生活,一直到我回来。你们会怎么样没关系,就算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也没关系,我都不介意。”
我猛地站了起来,水姐姐哭着不说话。我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咽了回去,然后一路流到了心里。“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么,商品么,想要就要想让就让?”我低着头看着她们两个,神情悲伤而沉重。沫沫对我的爱太过伟大,让我感觉自己渺小的像粒微尘。我猛地转回头,花少游正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冷笑道:“花少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安家两年之内不会逼迫沫沫去相亲结婚?”
花少游微微点头,说:“这些话都是临行前安叔叔亲口和我说的,而且两位叔叔也在场,他们也可以作证。”我转回头来看着胖瘦两个老头儿,瘦老头儿皱着眉头,胖老头儿嘿笑道:“嘿,老儿我就不告诉你,怎么着?我呀,就是要让你......”
他的话定在嘴边没有说完,忽的看到老王何超虎哥子木,还有我,用同样冰冷的暴戾的眼神盯着他。胖老头儿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咂巴咂巴嘴巴,说:“好了好了,是真的。两年内不会逼迫安妮小姐的。”
“好!”我扬声道:“你们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齐家三少爷齐麟,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舆论压力,嘿嘿,既然安左鸿上将有这样的话,我就信他,也不怕他敢出尔反尔!”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然后缓缓蹲下,将沫沫和水姐姐一起搀扶起来,然后双手抱住沫沫,柔声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就算我和水姐姐的事情,是被别人陷害下了药,我也不狡辩,那也怪我对你爱的不够坚定。原来你如此爱我,我却负疚太多。亲爱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沫沫身子一震,继而身子变得更加柔软,之前抱着她的时候,那种坚硬终于再也伪装不了,像是一层一层凋落的花瓣,露出了最美的花蕾。那种百转千回之后的温柔,全部都投入到了我的怀里,她的手臂紧紧抓着我,像是努力抓取最后一分的幸福。“我从没怪你呀,阿枫!”她哭着说。
我的眼眶湿润,嘴唇颤抖:“沫沫,我最亲爱的,你说的对,以前的我爱你,只是爱我自己,我不能让你为难,好,我放你走,对不起,我只能让你一个人回去面对你的爸爸妈妈,说服他们接受我。我就要在这里,用我最大的能力,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