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没有了灵魂,心痛得无以复加,泪水不由控制地涌出了眼眶,用力地掰着他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快些逃离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你说什么傻话!”邵勋怒喝道,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无论她怎么挣扎死活就是不肯松手:“你难道忘记了咱们的约定?你忘记了你是我的人吗?”
“没有……没有……”藤悦声嘶力竭,泪如雨下,极力地辩驳着,却不知是在解释自己没有忘记过与他之间的约定,还是解释自己不是他的人。但无论怎样,这样的解释是毫无效果的,而且邵勋最后的那一句话明显彻底激怒了他的父亲。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跑到这儿来勾引我的儿子!”带着暴怒,邵震邦拿起了桌上电话,迅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当对方接起的那一刹那,他对着话筒吼道:“小伊,带几个人进来帮我送客!”
话已至此,邵勋的心已经彻底寒透了,他知道父亲的倔脾气,小伊是他现在的警卫员,既然说到了要“送客”,自然说的不是自己而是藤悦。搞不懂藤悦到底哪儿得罪了他,即便是错也是自己的错,为什么他非要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怨恨转加在她的身上呢?
藤悦还想说点儿什么?至少心里还在牵挂着桌上的文件袋,里边到底尘封了什么?到底父亲当年做过些什么?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生气?一连串的问题,全然堵在心间,藤悦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扭过头注视着那只袋子,仿佛那是一只潘多拉的魔盒,正在嘲笑着自己的怯懦。
邵勋却毫不犹豫地拖着她朝外走,心里同样堵得慌,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和父亲发生这样冲突。之前自己又不是没跟他们征求过意见,可是他们却临阵反水了,甚至整个家里只有家俊一个人敢站出来支持自己,其他人呢?简直太冷漠了!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邵震邦咆哮着,好似一头发了疯的狮子。门打开了,一队警卫奔了进来,书房里的气氛已经凝结到了冰点,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来。藤悦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无比冰冷,茫然地垂着头,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把她给我哄出去!”邵震邦指着藤悦吼道:“我们邵家的子孙不容许任何人与西园寺家族的人来往,回去告诉你的父亲,他的那点儿小心思也敢在我面前耍把戏!今天我且饶了你,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跟小勋来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藤悦怔住了,甚至连泪都忘记了怎么去流,因为此刻流出的已经不再是泪水。心在瞬间碎落一地,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了感觉。
“你凭什么啊?”邵勋却朝着父亲爆发道:“小悦哪儿惹你了?追求她是我主动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凭什么把那些陈年烂账都记在她的头上啊?再说当年惹你的人是西园寺翔,藤悦的爸爸又不叫这个名字,你凭什和把他们混为一谈啊?”
谁料这话却如一道惊雷击在了藤悦的心上。的确如今的父亲不叫这个名字,他叫西园寺翼,是东京一家小报的编辑,可是藤悦却依稀记得许多年前,有一天自己放学回家,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与父亲交谈着。那男子情绪异常的激动,藤悦那时并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些什么?可是却好像记得,他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
藤悦茫然了,所有的事情如洪水在脑海里泛滥成灾,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竟然造成了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