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皇宫。
一名掌灯宫女提着琉璃八角宫灯,身后跟着的是江太妃。
“陛下,该休息一下了!”
江太妃看到御座前,君元时而奋笔疾书,时而沉思停顿,眉头一直紧皱,心疼不已,短过宫女手中的托盘放到皇帝桌上。
君元看到是江太妃,显得极度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太妃什么这么晚了还记挂着孩儿,孩儿真是太不应该了!”
君元虽不是江太妃的亲生子,江太妃当年可是从來都对他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君诺一视同仁,从來沒有人设偏颇的,君元虽然母妃早薨,但是在这个真心待他的江太妃身边享受到了母亲的所有该有的母爱,因此他也从來都把江太妃当做亲生母亲对待的,即使后來他名义上由太后抚养,也一直都只在江太妃面前露出一个真正儿子的模样,在江太妃面前他也从來只是说“孩儿”这样的自称。
江太妃调皮又慈爱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有人敢弹皇帝的脑门的,也就只有江太妃一人了。
“你还知道啊,!既然知道了还不休息,你看你那眉头皱的,明明年纪轻轻地,看起來都跟个小老头似地了,一会你媳妇儿又要嫌弃你丑了!”
那个敢嫌弃皇帝丑的人也就只有皇后一人了,嘉元帝独宠一人,后宫为了那一人也完全的架空了,那些早年被迫娶得妃子美人他从來都沒有碰过,在自己找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再娶过一个人,即使后宫的各方势力是与朝堂上的势力有着剪不断的关系的,但是他宁愿在朝堂做的艰苦,也不愿看到自己爱的女人受到半点委屈。
在嘉元帝真正握有实权之后,便册立了皇后,从此他的妻子也便只有那一人,正如他自小就对君诺说的那样。
君元笑得开怀,也就只有江太妃能够这么轻易地就引他笑了。
“皇后今天又去烦您老人家了!”说到皇后,君元脸上的笑容变得温柔无比。
“她哪会啊!皇后那么贤淑温良的女子,才不会说你坏话呢?你这沒日沒夜地呆在书房里,谁不知道啊!还用你媳妇儿说!”江太妃把碗朝他推了推:“呐,你媳妇儿脸皮薄,这不让我个老婆子來给你送汤了么,赶紧趁热喝了,不然我可要给皇后打小报告啊!让她晚上不让你上床!”
嘉元听着江太妃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心情也大好起來,先前的愁云散了一大半。
江太妃走后,嘉元帝示意身边的太监退到外面,老太监也是老油条,是在上代皇帝时就伺候嘉元帝的,对他忠心耿耿,不等嘉元帝示意,就已经自己把书房里的闲杂人等都找了活谴了出去。
嘉元帝小心的从那碗底下拿出折叠好的信,那是江都候给他递进來的。
此刻宫内表面是一派风平浪静,实际上是波涛暗涌,朝堂上早就是人人自危了,因为皇帝并沒有完全掌握实权,在那些朝中忠臣手中的兵力还是随时会让整个朝堂颠覆的。
这些年,嘉元帝苦心经营。虽然嘉元的情况日渐强盛,但是要想真正做到盛世,朝堂改革是必然的,改革,自古都是一件极其艰难而又需要极大牺牲的事情,这中间的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
嘉元帝一直韬光养晦,一边将嘉元帝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一边又暗暗地将大部分兵力都转移到君诺的手中,先前朝堂上分散的小股兵力全都已经被以各种名目调遣到自己手中。虽然他做的隐秘,但是掩饰的再好,那些朝中的老楔子们也不是长着俩眼睛当灯笼照明的,自然是心里都明白,识相的,自己就交了兵权,或是告老还乡享清福去,或是找个闲职混日子,养天年,但是就是有些人不会那么甘心的交权,所以也就有了这几年的侑王爷与江都候不合的事情。
当然,这不合是真的,只是其中的内幕只有嘉元帝、江太妃和江都候清楚,若是嘉元帝和江都候都还好说,为何江太妃会知道呢?这就要说到江太妃和江都候的关系了,江都候和江太妃其实是师出同门,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弟,上代皇帝能够认识江太妃,还都是靠江都候牵的红线呢?
扯远了,回归正題,这权利收回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于是只好那江都候开刀,江都候是先皇时期最权重位尊的大臣了,他都交权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异议,即使如此朝中还是有一部分顽固分子,他们仗着自己手中握有重权,在朝中处处压制嘉元帝。
侑王爷大婚时的遇刺事件,一直到现在的深谷藏兵之事,铭心堂受命一路查下來,沒想到竟然找到了朝中的那股一直深藏的暗势力,此刻令嘉元帝担心的,就是朝中的那些顽固派随时都可能会反,他们的身后就是那个暗势力,从最近的各种迹象看來,他们是早就预谋好了反叛的事情,而且竟然还勾结了西戎国。
这次深山藏兵之事暴露,也加快了那些人的谋反步伐,此刻的皇宫内四处都是那些反兵是势力,嘉元帝也不得不步步为营,处处小心,侑王远水难救近火,而那些些反动势力在都城周围是有着大量兵力的,所以现在嘉元帝随时有着被逼宫的危险,现在沒有撕破脸,大概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