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怒马驰骋沙场长成大庆新代年轻有为的将领,抑或是打马过桥从了文官,一副黛眉丹唇羡煞女子的好容貌,打马过桥,自是应得满楼红袖招。
夏若自顾自扬唇笑了起來,他那般率直的性子,只怕除了战场生杀,朝中文官老臣的内斗,他也是不愿应付的。
夏力在她面前连叫了几声,她回过神來瞧他,他指了将军府面前轻车简从的一行人诧异道:“阿姊,那可不是陛下身边的田侍卫长!”
夏若惊得看去,田双河直挺着脊梁身着短打,随着街巷一拐恍惚便不见了人影。
若是有田双河如此明显地跟着,那便定不是旁人。
夏力愣愣道:“那方向是往京外校场去的,莫不是陛下……”
夏若肃然看了他:“还愣着作甚,与我快跟上去!”
林嗣墨的身体还未好便出宫,若是其间有了闪失,她不敢再想,正巧自己未着红妆换了宽袍,索性自己策马赶上前去了。
那行人也行得极快,轿夫脚力极好,身形凝练不拖泥带水,自然不是寻常人。
夏若慢慢驱马,也不行惊动他们,却是正要出城门之时,前面的轿子蓦然停了下來,有声音带着些微笑意清越响起:“阿若,在后面驾马也累,过來轿中与我一起走!”
夏若身形僵在原地,远处田双河匆匆低下头去不敢看过來,她想了一瞬心中便一派清明。
她依言下了马,上轿前有些不放心:“二人同乘一轿,可会有些为难!”
他知她话中所指,轻笑着伸手去拉她进轿:“我的人,你有何不放心,他们都是习过功夫的暗卫,乔装成寻常轿夫罢了!”
夏若顺着他话:“怎不在宫中好好养着,还动用暗卫,周折费事!”
“我听宫人说你來校场了,便想來看看你!”他眸中澄澈地笑了望她:“一刻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避开他视线:“我方才在阿力府上,你出宫应该知会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你有事忙着,况正是要在你不知晓之时,方能瞧见你一脸惊异!”他握住她的手:“你操劳太久,如今除了默然,连其他神色都少见!”
夏若再无他话,抿了唇闭目养神去了,却是侧首之间,并未注意到身边之人瞬间黯下的瞳眸,。
林嗣墨的兴致今日似极为高昂,阅兵之后又叫上李家军众将领于李府大开筵席。
夏若并不阻他,在病榻之上熬了太久的人,品惯了清苦,与众人作乐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歌舞起,李府不乏姿色出众的女子,歌一阕舞一阕,本是血性男儿,看着自然赏心又悦目。
林嗣墨却也是欲饮酒,将领们只道他身体已愈,纷纷敬酒以示敬畏尊崇。
夏若隐忍着见他一杯接一杯地灌下,醇香的酒品下便如火烧在咽喉胸腔,他面色绯红,全然忘了久病之躯不宜酗酒。
盛满碧色琼浆的蟠龙雕花金杯被一只玉色的柔荑递至眼前,他好似根本就未注意到身边夏若的难言神色,径直接过就往嘴边送去。
夏若慌忙拦住他的手腕,揪住他的月白云锦衣袖,摇头道:“不可再饮酒了!”
她明丽娇颜的慌乱神色映入林嗣墨眸底,却激不起涟漪。
仿若是刻意而为,他安慰性地笑了一笑之后,对夏若一个转身,便朝身边递酒的妍丽女子面带笑意地看去:“请姑娘再拿一对空杯來可好!”
还未女子动身,身边人就似早已准备好,将他吩咐的空杯递了过來。
女子娇滴滴地咯咯媚笑着:“今日小女子可是有幸,能让陛下连喝三杯呢?”
说完便有意无意地朝夏若看去:“娘娘一直在看着这边,可是也要与陛下喝上一杯!”
夏若明白她言语中暗含作弄之意,并不理她,冷冷瞥了过去,后索性自己偏了头。
再次朝林嗣墨看去时,他早已仰头饮干了一杯,夏若大惊地将他捏着酒杯的右手拉住,却不曾想到,他换了左手取杯,饮酒的速度竟比方才快了不知好几分。
夏若愣怔在原处。
忘了抽回手,忘了说话,忘了收敛面上愣神模样,就连下意识地眨眼也忘了。
竟是如此地排斥自己了么。
连自己的一句好话都听不得,非得要这般地在众人面前羞辱于她么。
方才还在筵席上展示着自己母仪天下气度的她,转瞬便安静了下來。
面上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浅过颊边摇晃的琉璃耳坠的透明莹白。
带着些许凉意的夜风穿过中庭拂至脸颊,夏若只觉着大殿上的温度倏地降了下來,全身都好似被一层薄薄的冰凌裹住,寒栗的感觉像一张内里布满尖锥的斗篷朝自己兜头盖下,直刺进四肢百骸的最深处。
夏若的手指僵了僵,想更用力地握住那人的臂膀,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缓缓地吸了口气,站起身,依旧是前不久的明媚笑靥。
“陛下若是这般不为军中将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