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了我,你这便与我走罢!”
她自然不肯,竟是哭哭啼啼地破口大骂起來,林嗣墨却出现在她身后轻轻将她一推,林显季顺势接过她道:“你瞧,是他送你到我身边來的,你为何还不死心!”
他拉过她死死不肯撒手,连带着衣袖都要被他撕裂开來,夏若泪水盈然地回身望去,林嗣墨忽而退了几步开外,连声音都渺茫起來:“若是你此番果真与他而去……”
她听不懂他话内之音,只是急得五脏六腑都似要裂开來的疼,惊惧不已之后却陡地神志一醒,她睁了眼霍然扭头去望,林嗣墨正于身边侧卧着,目光隐忧眉宇微蹙:“阿若,你怎地又魇着了,!”
她深深喘息了片刻,累极了重又闭眼:“我梦见……你赶我走了!”
身畔那人的呼吸似停滞了一瞬,眼神有几分闪烁不明,转而轻轻于暗处笑了声:“傻也不傻!”
他的手摸索过來,还带着凉意,触上她紧捏着的拳,先拍了拍,后钻进來紧紧地贴在了一处:“好好歇息,总是胡思乱想作甚!”
她缓缓舒展眉眼笑开來,却有水汽氤氲而上染湿了眉睫:“你病着的时间里,我总怕一个人独处,好似什么都沒有了一般,心里空得很!”
他将手轻柔揽上她的腰身,贴进了來凑近低语道:“我已是初愈,你往后莫要再担心了!”
“换做是我,我也情愿自个病着,免得受那份独守的苦楚!”她终是泪染襟裳,哽咽得再难成句:“我那时真是怕极了……我怕从战地回來,就再不会……”
“怕再不会见到我了!”他低低叹了气:“我那时的确病得重,可自小是饮着紫貂血长大,百毒皆可划,体质也异于常人,自然不会轻易有事,况白术的医术比之白师父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面待几分愧疚,将她抱得更近:“让你如此担忧,是我不好,可我也是以防万一……”
夏若却不再回他的话,哭声渐渐大了起來,似要把长久以來的委屈操劳都哭尽一般,林嗣墨好言劝哄着,面上神色渐渐喜悦起來:“阿若,我竟不知,你有如此挂心于我!”
夏若正是哭得力竭之时,甫一听见此言只差未跳起來:“你还嫌不够,我以往在你心目中便是如此私心之人么!”
林嗣墨脸鲜有地热起來:“阿若,我倾心于你,自然是因为你与常人不同些,并不是一见面便毕恭毕敬,你的眸子,有寻常人难有的神采,我爱极了你!”
夏若被他噎得哭意顿消,却还是装作赌气的模样背过身去,忍不住笑了笑,又清了嗓子低声道:“说起來,自你我二人见面起,你怎的就对我如此好!”
“你容貌好,嗓音好,门门皆好,却唯独脾气不好!”林嗣墨眼见她身形一顿似气结之样,忙抚上她的肩笑道:“自然,我便是因为这些喜欢你的,你的小缺点在我眼里,也俱是鲜活灵动,旁人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夏若不说话,林嗣墨并不知她在想什么?却是自顾自说了起來:“我也不知为何,那日回京在树下见着一个冻着可怜见的小丫头,竟是平生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这之后便是覆水难收心都俱付出去,想來,这便是民间那些戏文里所讲的缘之一字罢!”
他缓缓吐息倾诉,夏若心中却不似他声调如此平和,眼眶阵阵**,又是泪涌出眼窝,枕上皆是濡湿了一片。
林嗣墨好似极久未与人说过话了一般,抱着她絮絮说了良久,夏若之前醒來本就是三更之时,此时天有破晓露白之意,夏若索性开口道:“我想去瞧瞧阿力!”
林嗣墨怔了有一些时间:“此时!”
“嗯,我实在是担心他!”夏若不由分说起身,拿一只手快快地绾了头发:“你先歇息着,我去看下便來!”
林嗣墨轻轻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我自然要同你一起了!”他凑近她耳边促狭低低一笑:“我见见小舅子!”
夏若耳根一热,埋首便向前走,林嗣墨却拉住她道:“披件外衫!”
天凉如水,初夏的季节此刻恰恰不燥不寒,夏若拉了他的手轻轻出殿,殿外守夜的宫侍正斜歪在门槛外不住扎头打瞌睡,他二人轻笑着绕开來,正是情浓意暖的光景,你还未老,我正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