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的心思往日里总是最好的,不必如此想!”他轻轻浅浅笑着:“说來,阿若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她慌神睁开眼來:“是什么?”
“一场婚事!”他缓缓近身将她牢牢抱在怀中,语气温柔得要化出水來:“阿若曾经许诺过我,回京便与我成亲的!”
她猜得出自己与他定不是普通关系,便顺意点点头:“那我们回京便成亲!”
他低低应了声:“我这次,定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夏若昏昏沉沉地回抱住他,转瞬却又睡了过去。
再醒來已是傍晚,白术上午端过來的细粥并几样小菜还好端端地搁在房里的小圆桌上,凉透了。
林嗣墨晚上带了卷宗到她房里來,夏若有些诧异道:“带这些过來干什么?”
“我在这里看你睡着,以前你夜里睡觉也是极不安稳的!”他从烛台边抬眸冲她浅浅一笑:“我便一边守着你一边看卷宗,你且安心睡着便是!”
“我以前……”夏若小心道:“很不安分么,是不是那种很让你们担心的不听话的人!”
林嗣墨温柔一笑:“你以前也很懂事的!”
“哦,那就好……”她拉了被子躺下盖在身上,末了又扭头看过來:“你要几时休息,晚上看书有些费神,对眼睛也不好!”
他笑着眨眼,从卷宗上抬起右手來,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 我的眼眸,是金色的,你以前说过,金色的眼睛怎样都坏不了的!”
她心中被某处牵动了下:“啊!是吗……”
体内暖气涌动了几分,她闭了眼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似有人摸了摸自己额头,似乎还笑了声:“这丫头,还说着话呢?居然就睡过去了!”
她只觉触到自己面上的手温润无比,似有无边暖意源源不断地注进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之中,她惬意到不行,朝那处又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睡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再醒來日上三竿,夏若睁了眼來便看见林嗣墨还坐在那张桌前,她揉了眼问他:“你昨夜沒睡么!”
他笑了笑,放下手里执着的一管狼毫:“我今早上起得早,便过來瞧瞧你醒了沒!”
“这样啊!”她有些脸红:“我总是一睡就醒不过來的样子,让你久等了!”
他走近來把她扶起來:“还是乏力么!”
“就是很累,睡着的时候感觉手脚都沒力气动,昏沉沉的!”
他敛眉隐了面上神色:“我昨儿配了药,待会用早膳之前要记得服用!”
夏若头脑之中晕晃晃一片,扶着他站了起來,正有白术端了水盆并洗漱牙具进屋,见夏若穿了衣服站在屋内,先是笑了笑:“青州女眷也少,便让我來服侍你,还望不要嫌弃!”
夏若忙摆了手道:“这些我自己來便好,不敢劳烦姐姐的!”
林嗣墨与白术对视了眼,白术眸内一黯,重而笑开着道:“现在怎的生分了许多,以前你梳头都要吵嚷着让我來呢?來,手伸过來,我与你帕子洗脸!”
夏若有些慌:“或许以前是我不懂事,姐姐千万勿要折煞我了才是!”
她抬眸去看林嗣墨,也是羞赧一笑:“请你先去外间等我下,我洗把脸片刻就來!”
林嗣墨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白术与他一同慢慢走出去,临了又回首一笑:“阿若要是应付不过來,姐姐就在外面,叫我声便是!”
夏若忙不迭拿下脸上的帕子,合着热腾腾的水汽与她点了许多遍头。
林嗣墨甫一绕过屏风便冷下脸來,寒气从眼底直冒出九霄,白术驻足望向他:“早先便听说殿下的奇异谷里有灵药,说是那药名为圣意草,说是服用之后便可短暂忘却一些事,可若是过多,便会性格大变沉郁寡言,不知我此言可对!”
他拿眼轻飘飘瞟了过來,白术眼底直视了他片刻,终是架不住将视线收了回去,林嗣墨负手站定道:“我此前只与她服用过几次,还是哥哥去世那段时间,我见阿若整日里沉浸悲意却不能提早告知她真相,索性便拿了圣意草配成的药丸与她服下……”
他转了身走至窗边:“可我是另混了些辅药一起的,并且未长期服用,应不至于如此!”
“阿若以前从不拘礼于小事!”白术一脸神伤:“可今日,却是我要为她做这些都不依,还说着害怕劳烦我的话,她若是忘了前尘往事自然是好,可何故连性子也转了如此大的弯!”
林嗣墨捏了眉心仰面一叹:“罢了,我再慢慢与她回想从前,或许能让从前那个整日笑着的她回來也说不定!”
白术也欲说话,林嗣墨却回身做了禁言的手势,夏若挽着发髻正从屏风后头绕着走出來,见了他二人先是顿了脚步,后又退了步隐到屏风之后,笑得有些勉强:“我还道你们都在门外呢?我发髻也匆忙着梳了下,马上便好,失礼之处还望勿要见怪!”
林嗣墨于袖中攥紧了拳头,一脸隐忍却还是笑道:“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