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嗣墨正色道:“先住下一段时日,待我暗地里调查着,不出半月必有结果!”
二人慢步走出,自有侍女上前引着走至上厅,还未进门便看见有一对夫妇立于门楣处恭敬候着,林嗣墨附过來悄声道:“那边便是顾大人与顾陈氏了!”
夏若凝目看去,眼角沒由來地跳个不歇,只得垂下眸來任由林嗣墨牵着自己进了厅。
顾陈氏掩嘴笑道:“殿下与小姐的感情甚好呢?想必小姐便是已入朝的夏若大人了!”
夏若听得心里一突,忙答道“不敢当”,心下却是暗自发慌,不过一夜光景,她竟能将底细都摸索出來些许,当真是个厉害角色。
顾陈氏又笑:“早闻帝都出了绝代佳人,生得风华倾国直教人不忍挪开眼光,想必便是说的夏若大人您了!”
夏若隐隐窝火,却只能谦笑着摆手道:“夫人过誉了,只是不知夫人也是否像那旁人一般,只晓得看人的外貌呢?”
顾陈氏脸色僵了僵,又觑到林嗣墨在一旁冷冷凝视着自己,忙掩饰着招呼道:“唉呀,瞧我这记性,早茶都要凉了,贵客快请用早膳罢!”
夏若在旁冷眼观着,那顾大人想必平日里便不与顾陈氏多作争论,虽是对他夫人无异议,却也神色淡淡并不热衷,想是同床异梦多年。
林嗣墨细细地舀了一碗粥,又吹得凉了些,方才递与夏若面前,温言道:“昨日里脸色不好,今日吃些清淡的暖胃!”又举箸为她夹了水晶虾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笑意四散:“先吃上一个,也该学着换口味了,常年只知吃这个,也不嫌腻!”
夏若见顾陈氏眼睛瞪着林嗣墨的动作发直:“顾夫人,你神色有异,是早起了身体不舒服了么!”
顾陈氏慌忙别过眼去,慌慌张张地掩袖低咳道:“失礼了,失礼了!”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小姐好福气!”
夏若微微一笑:“有福自得受着,不然岂不是要糟践自己了!”
顾陈氏面色发白,似有些着恼,倒是顾大人方才一直淡着的神色出了丝松动,诧异地抬眸瞧了夏若一眼,也只消这一瞥,夏若远未料到今后竟生出如此多的事端來。
林嗣墨替夏若布好吃食后,自己才开始用膳,一言不发的四人各自怀着心事,厅里很快静下來,间或只有软糯的小米香粥自唇齿间流转的细碎声响,其他书友正在看:。
顾大人用得极快,食毕立即起身作礼道:“殿下多有得罪,老朽还需前往处理些许政事,接待事宜便由老朽夫人一手操办了!”
林嗣墨优雅地放下碗筷,挑眉一笑,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些便无需大人劳心了,只是不知,大人所谓的政事,莫不是我那二哥今日也要來商议**!”
顾大人面皮一紧,端的是不动声色:“二殿下过会儿便到,届时老朽必会代为传达兄弟思念情谊!”
“他果真要來,所为何事!”
“这!”这老学究竟是一派不畏缩的姿态,将话顿了顿:“恕老朽无可奉告!”
顾陈氏在旁边变了脸色,夏若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林嗣墨却也是起身笑了笑,掸了袖袍道:“既如此,我便与大人一同去候着,二哥千里迢迢來了幽州,我正巧在这里,便见上一面也无妨!”
夏若嘴角动了动,却也沒说要同去:“我便与顾夫人留在府里说话,夫人意趣非常,想是各处院子也打理布置得赏心悦目!”
林嗣墨见夏若也放下了碗筷,顺手便拿起帕子替她擦了嘴角,倒惹得夏若脸热一阵道:“我自己來便是,这样急,嘴又不是脏得厉害!”
林嗣墨只是瞅着她笑:“这半日里你需时刻待在顾夫人旁边,莫要乱跑,记住了么!”
柔情款款,他一窝眼波似春水简直要腻坏了人,夏若碍着旁边还有两位年纪尚大的外人,忙推着他依旧留在自己嘴边的手:“晓得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等着你回來!”
林嗣墨笑着应了,转过身去还不忘又回头叮嘱道:“若是起风了,必要记得多加衣!”
待得人走远了,顾陈氏吃吃地掩唇笑:“殿下是个会心疼人的呢?瞧她对小姐的模样,简直要把心掏出來也不肯罢休!”
夏若也笑:“哪里,我是平常懒散惯了,他才总想着去督促我!”
顾陈氏还待打趣,夏若却沒这心思:“现下用了早膳只觉得饱腹,不若夫人带我逛逛园子罢,这秋已深,想是应时节的花树也差不多能观赏一番了!”
顾陈氏遂起身道:“便请小姐随我來!”
夏若本意倒不是真想赏花,只是昨日囚住未央的房子无故起火,看顾陈氏神态自若地不去管此事,怕也与她无甚关系,莫不成真是未央自己纵了火。
想着趁火势嚣张时混乱逃走也不太可能,这消息传至和王耳中,倒还将他从上京引了來,更是不好行事了。
顾陈氏一路向她指着幽州特产的花树,夏若强撑着精神应付,不多时顾陈氏也觉察出夏若并不甚热衷,便笑道:“先前我自作主张在前边亭子里布下了几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