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倾尽天下终成伤> 第七章 半托实情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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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半托实情 明(1 / 2)

他今日着了淡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地靠在门楹处,见阿若看向自己,笑意却是愈深。

他阔步走近屋内,带起一阵苏合幽香,“阿若今日可觉得舒服些了?”

转而看向安伯,语气并未变化,“安伯且去哥哥屋里照看下,我有些话与阿若说。”

安伯似还要与阿若争上一回,却被林嗣墨展袖拦下,“方才阿若都说你在我这处得了用处,怎的?这会子倒是使唤不动了么?”

依旧是笑意莹然的模样,话里气势却是不减,。

安伯低身退出,颇有些不甘神色,阿若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差点激得安伯重又回身开了那骂战。

林嗣墨拂袖以颀长身姿若有似无地挡住阿若,笑若清风掩映明月,“阿若坐下说话。”

阿若见安伯跨出了门槛,心里依旧不解气,愤愤嘟囔,“老小孩!”

林嗣墨掌不住笑开来,“阿若今日似是心情甚好,倒有心思与安伯较起劲来,”将桌上阿若撞翻的青瓷釉茶盏扶正了,“说起来阿若不也是个小孩子么?”

阿若本想反驳自己可是多活了十几年,刚欲开口的话在瞥见林嗣墨的朗然笑意后,又不甘心地吞回肚里。

那日恍惚间只道是阿嗣哥接自个回府,后清醒过来不禁赧然,林嗣言已是卧病在床,必是林嗣墨跑了那一遭。

直到今日,阿若都还未打算好,如何向他,向白渊离,向自己,交待白术坠崖一事。

就算是现下,自己反复想来,都不愿相信甚而是不敢相信的。

好端端的人,在那样灿烂的静好年纪,怎可能突生事异,说没就没了呢……

阿若抿了抿唇,闭了眼,不愿想再多,“阿术姐她……”

“有我在呢,阿若不必为难。”

阿若倏地睁眼,他流光溢彩的纯金色眸子跃然映入眼帘,端的盈然笑意风华正茂,倾倒众生。

清隽侧颜已转了过来,正对着阿若惊疑神色,丝丝笑颜犹在,魅惑人心,“白术的事你且不必忧心,白师父那处……”

阿若早已忍不住,失声叫道,“可是白师父来过?!”

“未曾,”林嗣墨抬眸瞧向阿若,笑意敛去几分,“未央现下不在了,你身边可缺人服侍?”

阿若心里某处一动,似在这烂漫春好的时节,妖冶地生出花来。

她水汽氤氲的杏眼看向他,语气忽地平淡,“殿下今日特地来此就是为了这事?”

“算是,却不全是,”林嗣墨起身负手闲步走至窗扉处,春色正好的景致染得他脸容暖意融融,“我已将哥哥的病况告知了父皇母后……”

阿若心中一惧,“陛下怎的说?皇后娘娘知晓此事了么?”

林嗣墨勉力牵起苦笑,“父皇既已知晓,何来母后不知晓的道理?”

屋内静默半晌。

“殿下从小虽未长在帝后身边,但听起来……”阿若似笑非笑,“似乎感情甚笃呢……”

林嗣墨蹙眉,一时不太适应阿若突然凉薄的语气。

“殿下来与我说这话,又是何意呢?”

“自是……”

“自是想要我进宫献上一番说辞,道我的阿嗣哥气数已尽么?然后那王府主子之位你就可以唾手可得?”阿若越说越不知分寸。

她恨恨地盯视住一脸愕然的林嗣墨,恨不得将这几日的忿恨怨怒委屈一一发泄出来,便好断定他即是她眼里的罪魁祸首。

“你不该这样说……”林嗣墨神色猝冷,“哥哥的病情我已是尽力挽救了……”

“可那日我说要请白师父来,为何你不允?”阿若连连冷笑,“尽力?就凭殿下一人整日里守在他床榻之侧便算尽力么?”

林嗣墨默然凝视她良久,终是闭眼叹气道,“阿若不知,我的医术比白师父是要高出几分的,好看的小说:。”

“怎可能?”阿若眸中亮起一抹利刃,似要割得面前的少年体无完肤,“白师父精通医理数十年,你怎的能及得上他?”

他唇边漾开无边的苦笑,像是天际一颗最黯淡的星辰,似要在眨眼之际就灭于无形。

“阿若要何时才能信我的话呢?”凉意深深的低叹响起,春色映衬下的明亮轩室竟让置身其间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说起来,我与白师父倒是师出同宗,”林嗣墨转身撩起窗帷,想让融融春光更易照射进来,“便如阿若所说,我从小未长于皇室,若不能习得一技傍身,只怕是早已命归他所。”

“自我记事起,哥哥就与我暗中通信,一直让安伯代为传达,”林嗣墨的脸隐在茜纱窗帷之后,影影绰绰,将神色也淡去,看得极不真切,“是我求了哥哥,让他寻个淡薄尘世的医者来授我医道,便于无依之时诊切自身。”

“那段日子……我差点就以为我活不过来了……”他低沉地说着属于他暗无天日的儿时记忆,逆光而站的挺拔身姿,被将近正午而逐渐变得灼热的阳光笼罩,强烈的冷意与耀眼的春阳碰撞,只是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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