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囚禁。他们剥光了我的衣裳。无论何时何地都被绑得紧紧的。任人宰割的摆出各种下贱难堪的姿势。那些人管我叫奴隶。把我的自尊和骄傲践踏得一无是处。企图将我变成沒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们玩弄……”
“鞭子抽在身上的伤口很疼。可是他们还往上面滴蜡。我越是哭着求饶。他们就越是起劲。往我体内塞各种东西。在我的……上面打孔。戴上劣质的饰物……奴隶的一切都是由主人赏赐的。我饿极了。他们却将食物放在我眼前。逼我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自贱之言才吝啬的赏我一口……还逼着我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去舔盘子里过期的牛奶……”
“他们在玩我的时候。也像这样蒙住我的眼睛。让我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了声音和触觉上。这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后來即使经过洗脑。身体被触碰引起的害怕与反感却仍旧无法消失。”
“那两个星期的时间。对于我來说。像是过了好几辈子。这期间我无数次的因为求生本能而妥协。又无数次的因为自尊的谴责而深深的自我唾弃和绝望……我无法求救。只能在折辱中一次又一次的生不如死……我很想死。然而他们一直往我嘴里塞着道具。让我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真正的绝境……”
远处隐隐传來轰鸣。黑暗中。他声线轻灵。回荡在狭窄的矿道内。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嘴角。口腔里弥漫着淡淡苦涩。
颜安明白了。齐跃在将过去所有的伤痛剖开。丝毫毕现的拿给他看。连他在听的时候都感觉宛如剜骨。痛的无法呼吸。更何况是齐跃。
那个时候。齐跃才十五岁。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头顶着神童的光环。唾手可得大好前程……如果这一切不曾发生。也许此刻他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软件工程师。在他钟爱且又擅长的领域称王称霸;如果这一切不曾发生。他也许已经留学归來。坐在齐氏的董事会上。与自己挚爱的哥哥并肩。机灵狡黠的与老古董们辩论……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从他被拖入那间阴暗逼仄的地下室的那一刻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跃跃……”
颜安的声音传过來。大概是信号不好。被切割得断断续续。但是齐跃听得出來。此刻的颜安非常的冷静。他在听。齐跃知道他一直在听。
齐跃流着泪。生怕错过机会。有些话就再也无法开口了。
他对着虚空说:“你别担心。我会撑到你來的。在我受尽折辱。发疯崩溃的时候大家都沒有放弃我。在那些丑照曝光。过去完全向你敞开的时候你也沒有放弃我……我知道的。你们一直都在为了我而努力。你们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这么爱我。我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好不容易才与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和好。好不容易遇见你……”
隐藏在安全头盔里的脸颊突然滑过水渍。颜安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再沒有哪一刻。会令他如此的想念自己的爱人。他想象着齐跃说这话时的样子。他的表情一定倔强而又认真。他一定在哭。一定很想有个人能走过去抱抱他……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颜安喃喃道。“跃跃。我爱你……”
颜安在呼唤齐跃名字的时候。手机屏幕暗了。“我爱你”这样三个简短而又包含深情字被阻隔在了天涯的另一端。
这一场通话经历了47分23秒。像一场暗夜中的焰火。华丽绽放。又归于寂静。
齐跃在黑暗中静静出神。最后喃喃说:“我爱你。”
……
傍晚18点34分。颜安骑着机车。一头撞进入暮的矿山里。
这里许久都沒有人烟。路边长着一人來高的野草。遮住视线。高大的山区当住落日余晖。在即将入夜的黄昏。视野已经快要看不清。
但凡矿场。就必须要靠近公路。机车在这里充分发挥了它的灵活性能。颜安沿着快要分辨不清碎石公路一路往上。巡视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矿场。齐跃不在这里。
是这里吗。颜安喘着粗气继续往里走。内心紧张得不住发抖。
齐跃到底在不在这里。
如果方向弄错。那就将是他这辈子一生的大错。
天渐渐的黑了。脚下的路辨不清。他开了车头的远光灯。强光打在山林里。突兀的奇石。疯长的荒草。贫瘠的黄土混着乌黑的煤块撞入视野。一切都显得如此狰狞。
路越來越难走。漆黑的光线更是加大了搜索的难度。颜安揣着一颗猛跳的心脏。风吹乱了他的鬓角。
他眼眶通红。喘着粗气。努力的说服自己。跃跃就在前方。他不能绝望。不能放弃……
前方的山里传來闷响。颜安双目猛的大睁。极目望去。黑夜之中。车头灯可及的最远处。一条蜿蜒向上的狭窄路口。陡峭的插入半山腰。借着凉薄的月光。依稀可辩路尽头灰败建筑的残影。
颜安猛的屏住呼吸。架起机车直冲过去。一路开到矿场门口。破旧的木屋前残留着熄灭的火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