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冲动。”颜安脸色苍白,按住韩风的手,腹部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将他的衣裳染成深色。“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不许迁怒任何人!”
年轻的面容带着病态的苍白,颜安在这一刻整个人都仿佛瘦了一圈,面部轮廓显得刚毅而俊朗。一双清透凝结着浓浓的坚定,不容抗拒地望着韩风。
韩风如今才二十八岁,二十年前颜老爷子中那一枪的时候,之前原本还有一枪。韩父飞身过来替老爷子挡了。那一枪从后背直射入心脏,韩父是当场身亡,洒了颜老爷子一脸的热血。
情况与今天太过相似!
颜安理解韩风的愤怒,那场战役他虽未亲临,但是年仅四岁的他仅仅只是在医院看到自己父亲气若游丝的样子,就一直将那一幕铭记到现在,更何况韩风永远失去了他最亲的人。
然而有时候,噬骨剜心的恨意只会将人拉入更远更黑暗的深渊。颜安安抚地看着韩风狂暴的眼,道:“先撤,其他的以后再说!”
“少爷!”韩风握枪的手在颤抖!
“你放心,我这一枪绝对不会白挨!”颜安伸手按住韩风的肩膀,眼中闪着暗沉的光,“白轶迟早会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车库外面传来喧嚣,颜安身形晃了两下,两眼发晕往前栽倒。韩义与韩风赶忙接住他上了另一辆车,却在出口的那里碰见一身白色西装的白轶。
十数名炎帮小弟举着枪,目光愤恨的与他对峙。
“冷静点,都不许开枪!”白轶站在自己兄弟的保护圈中大喝,凝重地看着双方对峙的枪口,沉着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韩风抱着重伤的颜安,韩义冷冷地将车窗摇下,道:“白先生,做人要讲诚信!我们少爷刚刚拒绝你的交易,下一刻就在你的地盘受到枪击,这笔帐我们会先记着,日后再慢慢跟你结算!”
白轶面色一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白轶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无谋莽夫!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子,这事他妈的不是我干的!”白轶冲四周的兄弟们一摆头,“放下枪,清者自清,让他们走!”
“希望事实真如白先生所说!”韩义冷冷地笑了一声,下令道:“先撤!”
炎帮小弟们收了枪,却依旧保持着警觉,将白轶的人和颜安隔开。
韩义摇上车窗,黑色的保时捷轻巧的滑出车库大门,开足了马力,直奔医院。
时近日暮,齐跃看了看时间,手机放在旁边,渐渐的开始心不在焉。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什么眼中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想听颜安的声音。
才分开了几个小时而已,竟然就开始想念了。齐跃漫不经心地发了会儿呆,突然意识到他还从没主动给颜安打过电话,于是便走到阳台,想着这样算不算惊喜?
等了半天,听筒里传来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您锁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齐跃挂了电话倚在栏杆上,片刻之后手机响,是童谢打过来的电话。阴阳怪调地说:“小跃跃,猜猜我是谁?”
齐跃笑道:“你有病啊,玩这么弱智的游戏!”
童谢切了一声,抱怨道:“你一点都不配合,不好玩!”
顿了片刻,童谢又道:“小跃跃你在做什么?今晚回不回学校去住哎?”
“我在……一个地方。”齐跃道,“我哥的公司出了点事,我在这边帮忙,颜安过会儿来接我,就不回学校了。”
“不会吧——”童谢惨叫道:“明天的课超级多诶!哥帮你写请假条都写得脑细胞死光了,学分你还要不要的啊!”
齐跃撇撇嘴:“学分是什么,能吃吗?要不要无所谓吧?”
童谢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里又静默了片刻,童谢才又回道:“我败给你了!也只有你这种二世祖才敢说这种话了!颜总刚刚……接到你家那位……的电话,他……上午临时有事飞……维罗纳……去、去也?得好些日子才回……来、来呢。说如果……你一个人在家里住不惯就……就跟我回学校去住,颜总待会儿带我开车来接你……怎么样?”
“颜安去了维罗纳?”齐跃觉得这比平地拔起一座大山还玄幻,不敢相信地问道:“他怎么会说走就走呢?之前提都没跟我提过呢?发生什么事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这……都快圣诞了还愚人节呢!”童谢像念书一样的慢慢断句道:“好像是说……意大利那边的生意出了点事儿,他……爷爷又刚好生病住院了?嗯,这事来得急,他也是临时定的机票,说走就走了。”
“这不可能啊!”齐跃猛然站定大喊,“他去维罗纳了那为什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呃……”童谢继续慢吞吞地念道:“应该是手机没电了吧,跟颜总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说到一半就断了,这不,去得急又没个联系,一时半会儿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跃彻底败给他了:“那我今天先回学校去住吧,地址给你,你记一下,待会儿来接我吧。”
半晚六点,颜冀准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