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个天哪！”陈浩楠暗暗叫苦道。不过，囧归囧，他倒是更担心季东明会由着性子说个没完没了，二则他寻思着这两女生要是没事就好早点回去算了。于是，他忙接上话头问道：“二位同学，请问你们有事吗？”
这时，萧菲菲终于不笑了，她招了一下手叫了林莉过来，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是高一新生，刚来这里还有很多事都不太适应，我想问问——雁南D中的老师都很严吗？”她说得很慢，似乎害怕陈浩楠和季东明听不明白，更似乎热切地渴望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哦，这样啊！”季东明故作一副神秘的模样，把头一仰，笑着问：“——你是不是让你们班主任管得怕了？”
“是呀！是呀！”这一回，矮个的女生林莉终于急急地开口了，但她这一着急，原本只是一点点红的脸蛋儿猛地全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她忙又退缩到了萧菲菲后面。
“没事啦，莉莉！”萧菲菲忙关切地拍了林莉一把，重又补充道：“我们班上好多人都快被逼疯了，班主任几乎无所不在，跟幽灵似的，只要你有一丝不对劲，他立马就冒出来了，二话不说，张嘴就骂人，骂得你狗血淋头。”
“是啊，他骂的好凶……”林莉怯生生地插了一句。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上课，哪怕是体育课，只要你迟到了，不管是一分钟还是两分钟，他就罚我们跑步，围着操场不停地跑，他不发话我们就不能停，他甚至还说风凉话，说是帮我们长记性、帮我们锻炼身体……反正我们每个人都怕得要死，恨不得把那家伙痛扁一顿……”说到这里，萧菲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掩着嘴笑了。
季东明也跟着笑了，但陈浩楠却不以为怪，因为他觉得高一刚入学的那会老李也是这么对付他们的。不过，看他们几个都在笑，陈浩楠觉得有些别扭，忙问萧菲菲道：“你们班主任是谁？”这一问，正好掩盖了他的囧态。
“姓‘吴’，好像叫什么‘吴健雄’，是个高高的胖子……”萧菲菲笑着答道，说这话时她还特意把嘴巴撅得老高，似乎要以此表达对胖子班主任的强烈不满。
“哈哈，是吴胖子啊！”季东明又乐了，笑着问：“是不是那个说话有点嗲声嗲气，成天还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家伙？”
“对，对，就是那个！”林莉又搭上话来了，不过这一次她显得比之前放开多了。
“吴胖子之前教过我们一阵历史课，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没教了。”忽然，季东明收住笑容，眉头皱起还略略带着几分严肃道。不过，他很快又像老大哥一样，神气活现地传授起经验来了：“哈哈，这事好办啊！首先，你们得在心理上树立一个不怕他的信念，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太在意，权他妈当作废话。平常上课的时候，搞些小动作什么的，大家都互相照应着点，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发‘警报’。还有，凡事都悠着点，不要做得太绝，给人留点退路就是给自己退路，严防有人打‘小报告’……”
“好啦，老季，你就别瞎忽悠了！”虽然觉得季东明的话有几分道理，但陈浩楠还是忍不住拉了他一把，笑着说：“老师又不是仇人，你都把老师当阶级敌人了，要不要发起大家进行武装斗争？放心吧，一个班学生有好几十个，但班主任就一个，哪怕是玩疲劳战术也能把班主任累得半死——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季东明连连点头，忽又夸张似的对萧菲菲和林莉说：“二位小妹子要注意啦，咱们的陈老先生要发表意见了，那可是字字箴言哪，千万别听漏了！”
“你小子还真能瞎掰！”陈浩楠严重地鄙视了季东明一把。不过，对于这事，他确实有他自己的见解，所以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们这些人，从初中升入高中，也算是跨了一大步。在这个过程中，许多学生离家里远了，没有父母经常在身边管教，他们就很容易放纵自己。所以，对高一新生进行严格管理，主要还是为了培养学生的自制能力。当然，学校这么做也是为他们日后的工作打基础——你们想想看，如果进校的时候不把新生管严实了，给你们点威慑，以后学校还怎么管你们这么一大档子人？”
听了陈浩楠这一番话，季东明觉得十分在理，只顾连连点头。那两个女孩子似乎也顿悟了许多，也在一旁点着头。看到这些，陈浩楠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多待了，于是说了声“我先走了”便迈开了步子——他的双手交叉着绕在背后，一副看破尘世风云的样子。
“喂、喂、喂……”
后面传来一阵喊声，但陈浩楠压根没听见似的，不停步、不转身，也不答话。
看着陈浩楠离去，萧菲菲和林莉显然有些失望。这时，季东明赶忙打圆场道：“真是抱歉啊，我那哥们就是这性子，最近他心情也不好，你们别见怪啊！”
“没有的事，我们怎么会怪他呢？”萧菲菲听季东明说抱歉，忙也转过身来了：“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可惜了，没能和他多聊一会儿……”
季东明见陈浩楠独自去了心里也着急，听萧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