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芸急忙冲了进去。
“不要过来!”罗傲敷冷声斥责她:“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或许是用气过度,罗傲敷开始剧烈的咳嗽,脸色越亦难看。他剧烈的喘息,身体蜷缩成弓状。疼痛就如千万之针扎入他的身体,刺骨而深刻。他抬起眼,用戒备的眼神望着她,就如一个刺猬,武装自己不愿任何人侵犯。那是一种寂寞的渴望慰藉的眼神,看得芊芸有些心痛。
她慢慢的坐到了床上,轻柔的将他的头放在她的腿。罗傲敷慌忙的起身,却因无力而放弃。她握起他冰凉的手,然后一下一下的轻抚他柔顺的秀发,就像一个母亲对孩子一样。罗傲敷全身因为疼痛而痉挛,双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纤细的手。通过手,她缓缓的将体内的真气传给他,让他能快点渡过。
罗傲敷用力的咳嗽,脸上的苍白又被潮红替代,。大力的喘息,只为一口新鲜的空气。疼痛模糊了他的意识,扭曲了他绝美的脸。他用尽力气握紧她的手,就如溺水时拉住的一根浮萍。
莫约半个时辰,他的喘息才慢慢的停止下来。他安然的躺在芊芸的腿上,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忽地,眼睛骤然睁大。
他坐立起来,虚弱的望着她。一抹风华绝代的微笑在他颤抖的嘴角勾勒而出,他的声音极轻:“我是很没用,嘲笑我吧!”
芊芸摇了摇头。
“为何不嘲笑我呢?我自小就是个遭人嘲笑的人呀!刚刚出生就被抛弃,刚懂事就被下毒。,却常年备受这种毒发的痛楚!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如此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罗傲敷他扬起绝美的脸,眼里浮起凄凉。那张挂着悲伤却又极致妖媚的脸。荨筠一刻也不敢忘记。命运给了他一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却让他是男儿身。这样的身份世人难以接受。
“这不应该是你的错。”芊芸柔柔的望着他,双眼泛着光。
“或许我生来就是一个错误!”罗傲敷的目光深远而悠长,人生痛苦何其多,只是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我在来这里之前,在庙里遇到一个和尚,他跟我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劫,顺利的过去了,就是过了。没有过的会留下阴影,但也是过了!一切不都过去了么,就把它放在回忆的箱子了。上了锁,痛苦就不会再来了。”芊芸将他的头揽在怀中,就如母亲拥抱孩子一般。罗傲敷是这样的脆弱,与传闻中的冷酷残暴没有任何相关的联系。
只是芊芸觉得,那样冷酷的他只是他用来掩饰的面具而已。罗傲敷或许是痛累了,在芊芸的怀里安然的沉睡。就像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又重回母亲怀抱的孩子一般,安静而甜美。
.
.
烟火依旧绚烂,伴随着渐渐升起的圆月。
丝竹管弦的欢快音乐在夜风之中飘来。清远而飘摇。所有的人都在欢乐团圆的气氛中度过。江南富奢淫逸的奢靡生活,没有人会在乎谁与谁的仇恨,没有人会在乎谁真的爱谁,只在乎的是一刻的**的放纵与发泄。
更没有人会在意,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一个小丫头从房里悄悄的走出来。
.
甲板之上。
月光明亮。
芊芸歪着头靠在栏杆旁。龙谨辰盘膝抚琴。
琴声淙淙在她的身旁响起。琴声典雅清幽。古曲浑厚。芊芸呆呆的望着幽兰的天空。风,吹起她的紫衣,轻盈的飘在她身后。
龙谨辰望了她一眼,眼色灿若星辰,“在想什么?”
芊芸回过神,望向他:“其实这个世界一直都这么黑暗,只是我爹把我保护得太好,是么?”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龙谨辰淡淡的拨动手中的弦,古乐音调高低错落。
“告诉我,我是不是一直都生活在爹的羽翼之下,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悲苦!”芊芸又望向幽蓝的天空。没有星辰,只有一轮皎洁的月光。月光映照在尘世的每一个角落,却赶不走芊芸心头的痛。
龙谨辰不语,点头默认。琴声缓缓的从他的手指下流出,芊芸看到了他的心虚。
“我就知道,!”芊芸失落的耷拉下双肩:“我真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从前,她总是抱怨父亲总是过分照顾着她,制定一道又一道的家规,老是让她受罚。父亲总是限制她的任何行动。不让她到处闯祸。
而这些都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孩子最简单也是最不会表达的感情。只是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呢?当她想好好好珍惜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追悔莫及。
“对,你在暴殄天物!我的琴声如此的动听迷人,你却在开小差!”龙谨辰睥睨她一眼,将手边的废纸团敲到芊芸的头上:“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懂么?”
痛!芊芸的杏眼微眯起来。她总是在挥霍一些原本以为会隽永但最后还是消逝的东西,从来学不会珍惜。消失了才暗自的悲伤,扼腕叹息当初的幼稚无知。
龙谨辰低头不语,继续撩拨琴弦。自从来到船上,夜里无心睡眠出来散步遇到弹琴的龙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