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她要栽在他的手上。
在劫难逃。
***
明堂之中。
六张檀木大椅,左二,右二,主位排二的放置。
左边第一张椅子之上,尹葬天左手拿着茶碗,右手拿着碗盖。缓缓的品茗着杯中的茶水。他的身后,铁易风还是那样毕恭毕敬的站着。
尹葬天的旁边只有一个人。就是坐在主位上的段飞绕。段飞绕仍是一脸英气,面如冠玉的样子。似乎最近发生的命案都与他无关似得。
他抬起头看着尹葬天,等待他的说话。
尹葬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便直接的问道:“对于这件事,阁下可有看法?”
段飞绕先是一愣,便将脸上的错愕压下:“其实,早在三个月前,我就发现城里的氛围很怪异,好看的小说:。我曾经几度派飞刀楼的探子去打探都不曾寻到结果。”
“直到第一个命案发生之后我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我们金刀城来的。原先我一直以为这些毒人性命,趁人之危的下流勾当只是唐门的行径,还专门派探子去唐门查核。但最后,我派出的探子都不是活着回来的!”
他顿了顿,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愤怒,高大不凡的他仍旧不改面色。
“我很想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苦苦找不到答案。直到“白面书生”燕鹰到我府上做客并告知我当年冽鹰堡被血洗的事情之后,我开始怀疑当年失踪的凶手或许就是现在的凶手。当我有发现需要询问的时候,燕鹰已经在我府邸被杀了。能在我段府严密的防护之下动手杀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我怀疑这个人的身手一定是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境界!而当今武林上,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除了您,就只剩下失了踪最近又奇迹般出现的黑无崖。”
段飞绕略有顾忌的看了尹葬天与铁易风一眼。顿了顿安静了下来。尹葬天连忙道:“我虽说与他同门,但他曾经是做过有违武林道义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贤侄你但说无妨!”
段飞绕沉吟。
“虽说黑无崖偏离了正道,但是不能不否认他在武学上的修为与造作。他,对武学有极高的天赋,对所见过的武学招式更是过目不忘并能灵活的运用。这样的天赋异禀都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所望尘莫及的!”他握紧手掌,手中的玉扳指压在修长的手指上。一阵微笑的疼痛勾起了他爱才如命的心痛与无奈。
“他的失踪与出现仿佛都关系着江湖的命脉与一桩血案,难道这不让人感到怀疑么”
“对于冽鹰堡灭门惨案,我也一度怀疑他。但,这毕竟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当年我刚带着人马返回中原,便听闻冽鹰堡被血洗的事情。这一切对于我来说,确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我介入了此事,并抚养了胤儿。但是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的把这件事弄明白!实为惭愧!”
“我曾经让胤儿试图回忆凶手的样貌,只是他心中的仇恨太深,已经分不出人性的最基本特征了!”
一阵清脆的鸟鸣闯入尹葬天的耳朵里,他转过头凝视窗外。透过镂空的花窗,他看到了一片碧绿美丽的竹林。高大修长的树在微风中摇摆,柔弱中更有一股生命的力量。
竹叶沁恩情,无泪印剑影。久别无相见,一生兄弟情。当年的生死不离的兄弟,如今已经变成了阴阳两别离。尹葬天不禁的感怀。
段飞绕等待着尹葬天的回答。许久都没有听见他说话。段飞绕抬起头,一阵微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带来了几片散落在地的荆花。花瓣在半空中旋转,最后落在了尹葬天的脚旁。
.
午后的阳光伴着紫荆的芳香。段飞绕看到了尹葬天弯下了腰,如珍宝般的将花瓣捧在手心之上。他的眼里满溢的都是回忆,那一点一滴的过往就如他手中的花瓣一般的珍贵。清风浮动他的发。在段飞绕眼里看来,此时的尹葬天已经不是一个至高无上的武林至尊,而是一个普通的,对过去感怀无限的中年人。
在回忆面前,他已经不是一个神话,而是一个普通的,苍老的中年人。一个已经年过半百并且失去了威严的中年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