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有消息了吗?”欧阳复不想让楚云太难过,岔开了话題。
“嗯!”楚云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烟盒,打开抽出左边的第三根,递给欧阳复,欧阳复接过烟,从过滤嘴衔接处折断,抽出卷成纸条的情报,看完后一声不响地递还给楚云,楚云从欧阳复的表情预感到不是好消息,拿过纸条一口气看完,心情更加沉闷。
欧阳复划着一根火柴把纸条点燃,语气平淡地说:“这种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当时情况太紧急,來不及补他一枪,让他逃了条命,那就再让他多活几天吧!就照总部指示,按原计划进行!”抬头看见楚云神情沮丧,安慰她道:“别担心,离日本人举办活动的时间还有一个月,那时候我的伤就全好了,一切计划照旧,这一次,保管叫他有去无回!”
“有了这次意外,日本人的防范会更严,行动的困难更大了,如果那天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你可不许……”楚云楞住了,不许什么?不许冒险,不许和判徒同归于尽,不许……丢下我,这才是楚云最担心的,欧阳复决心越大,她的心揪得就越紧,她感到心绪混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屋子里突然沉寂下來,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看着楚云茫然无措的样子,欧阳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楚云的心思,这些天他更加清楚明白,他也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份炽热的感情,由于欧阳复的这次意外受伤,楚云心中压抑的感情无遮无挡地倾泻出來,那悉心的呵护,无微不至的照顾,那美丽深情的眼睛沒有一刻不关注在他身上,欧阳复恍如置身在炽热的阳光下,真有些汗流浃背、坐立不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惶恐,他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被别人左右自己的心情,他感到愧对楚云,有生以來第一次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无力。
清除叛徒的任务又回到了原來的轨道上,唯一不同的是在外人眼里,楚云和欧阳复的关系更加密切了,为了避免引起日本人的怀疑,欧阳复的肩伤刚刚好转,楚云就开始在家中呼朋唤友,牌局、饭局不断,金铭宇在肖府养病的消息很快便不是一件新鲜事了。
这天,楚云约了小田夫人和另外两个朋友在家中打牌,八圈儿沒打完,就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小田夫人皱着眉头看看手表:“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我这儿一把还沒开胡呢?就到饭点儿了,!”
楚云也皱眉看看自己的牌说:“我也好不到那儿去,今天咱俩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了!”
另外两个朋友之一的张太太眉开眼笑地把刚刚摸起來的一张牌往桌上一搁:“胡了!”
小田夫人瞪着眼睛叫起來:“不带这样的,我这儿还几不靠呢?你怎么又胡了!”
张太太笑眯眯地推倒门前的牌:“沒办法,今儿手气太好了,对不住了三位,给钱吧!”
楚云这会儿倒笑了,打开钱包一边掏钱一边说:“俗话说,先赢不算赢,八圈还沒打完呢?张太太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沒准儿一会儿这些钱又都还给我们也说不定呢?这样吧!我上福兴楼叫几个菜,三位留这儿吃个便饭,吃完了咱们接着來,看看今儿倒底谁输谁赢!”
“好,我赞成,我还就不信了,我今天能倒楣到底!”小田夫人第一个表示赞成,另外两位当然也不反对,这牌瘾刚钩起來,谁舍得放啊!
“都赞成是吧!那就这么定了,丁香,打电话让福兴楼送几个菜來,要几个他们最拿手的,你再给我们做两个家常小菜,你们不知道吧!丁香做的家常小菜,北平城里独一份,今儿呀,让你们尝尝!”
“太好了,我就想吃家常菜,天天儿吃馆子里的菜,吃得我腻死了,对了,上次在你这儿喝的那种叫什么酒來着,太好喝了,还有沒有,再弄点儿來!”
楚云笑指着小田夫人对其它人说:“你们看看,都输成这样儿了,还惦着我们家的酒呢?小心喝多了,下午输的更惨!”转过头对丁香吩咐道:“快去准备吧!再去大厨房拿一小坛四十年的女儿红來!”
丁香答应着退出房间,先给福兴楼打了电话,又急忙进小厨房准备家常小菜的材料,一眼看到秋月提着水壶从外面进來,赶紧接过她手里的水壶说:“好妹妹,我这会儿实在抽不开身,你替我跑一趟,去大厨房拿一坛四十年的女儿红,要那种贴着红封条的小坛子,可别拿错了,对了,千万记着跟管事的陈嫂说一声,那些酒都是有数的,别惹出什么事儿來!”
秋月答应一声跑走了,丁香回过身开始动手准备做菜,材料都是现成的,这段时间因为欧阳复的关系,她们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小厨房做饭,偶尔让大厨房炖个汤什么的,所以东西很齐备,都是一些做惯了的家常小菜,丁香很快就做好了,本想跟女儿红一起送进去,总也不见秋月回來,怕客人们等得着急,只好先把菜送了进去,这时欧阳复也从偏屋过來了,坐在楚云身后帮她看牌,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谁也沒有注意这边,丁香松了口气,退出客厅,匆匆忙忙往大厨房跑,还沒进屋,就听见里面一片吵嚷声,丁香心里喀噔一声,知道出事了。
待到丁香推开屋门,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