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晃了晃,似乎脚下失了跟,有那么几分站不稳的意味。
那双充斥着凌厉和锐利的深邃双眸,向来都是能极好地包含住情绪,在任何场合下都能做到滴水不漏的,然而,在这一刻,却就像是一只破了很多个孔的气球,已然不能苟延残喘,噗嗤一声泄了气,只留下满满的挫折和哀凉。
看着面前这个倔强而冷漠的女子,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他刑震谦娇俏可爱的老婆吗?
脑海中倏忽闪过无数个画面……与她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她或是伏在他背上笑,或是躺在她怀里羞,或是挂在他臂弯里陶醉,或是撅着嘴巴嫌他缺乏情调,无情地施之于嗔。
这才多长时间没一起生活,妞儿就边得这么生硬,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冲他尥蹶子,真成小犟驴啦?
她那颗情商不怎么高的脑袋瓜完全被浆糊糊住了吗,她真的忘记了一个事实——他还是她的正牌儿老公吗!
小东西……要是老公没资格管她的事,恐怕全世界都没人有这个资格了!
最令他大受挫折的是,撩完这句硬巴巴的话之后,小妞儿竟然咬着嘴唇儿瞪着眼儿,唰,甩开他的手,来了个华丽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竟然就要这么从他面前走掉!
放她走,去找那个小白脸儿是不?擦!除非爷眼睛瞎了,看不见人生这一场残忍大戏!
刑震谦一伸手,扯住她刚刚溜掉的那条胳膊,猛地一扯,直接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姿势,把她整个人完全拉进怀中。
娇小温暖的身子一挨着他,他那颗坚硬无比的军心立即噗噗哧哧开始变软,变软……最终完全软化成一滩水,一滩只想把这娇小女人紧紧裹住的软软春水,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东西,就不能别这么犟吗,干嘛总是跟自己老公别着来呀……”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贪婪地细嗅着她发丝间那种久违的淡淡馨香,又是酸楚又是难过又是愤怒,咬牙切齿地咕哝着。
话一出口,他自己顿时被吓了一跳,噗嗤……这完全就是二月春闺里小寡妇的语气么,又幽怨又酸楚!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儿,掷地有声梆梆硬的刑石头,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就好像是哀求她一样,呜呜!
大概是太久没抱过她,也太久没闻过她身上的香甜味道了,现在乍一得逞,心里埋藏了这么多天的憋屈顿时一涌而出,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当场跟她融为一体,把她嵌进自己骨子里,让天底下所有的混蛋男人们再也别想有机会觊觎!
很明显,怀里的小东西也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娇小的身子骨颤了颤,又用力地拱了拱,似乎是想要挣脱一样,但立即被他抱得更紧!
这爷们儿怎么就跟土行孙他师傅仙囊里的捆仙绳一样,越是挣扎,越是起反作用呀!
何念西无奈了,只好老老实实被他抱着,再也不敢妄想脱身了。
这么多天没见,他身上的味道依旧是她非常熟悉的……浅浅茗香中透着股军人特有的粗犷,那是一种来自原野的气息,是大自然赋予军人的一种特殊印记,粗壮豪迈地可以包容苍天和大地!
何念西倏忽响起这么多天以来,到了晚上,她往床上一躺,经常会不由自主地闭起双眼寻找一种感觉,仿佛是安全感,也仿佛是存在感,她觉得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一点都不真实,就像是或在一场噩梦中一般。
可现在,她似乎恍然大悟……她闻到刑震谦身上的粗犷气息,心里顿时妥妥帖帖踏踏实实!
那些什么所谓的安全感呀存在感呀,仿佛一下子,就这么被这个男人带来了!
可是……可是他是个负心汉,是个对婚姻不负责任的家伙,她绝对不能被自己的感觉牵着鼻子走!
错觉,一定是错觉!
何念西拼命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再次沦陷,千万要管好自己,千万不要轻而易举再次被这男人迷惑。
可是,身体的本能却牵制着她,令她深深陷入矛盾和争斗,脑袋瓜完全成了一团浆糊。
“你就只会挑我的刺,你怎么就看不到你自己的缺陷呢……”何念西呢喃着。
啊她这是在做什么?撒娇吗?还是在嗔责?
何念西呀何念西,这是一个严重伤害过你的人呀,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再次迷恋他的怀抱!
理性终是战胜了脑子里那一团浆糊。
何念西努力睁大双眼,以便让自己看得清楚些,不要再犯迷糊。
“刑震谦——”她生气地问:“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从来不反省自己的错误,总是这么狷狂跋扈,无论什么场合下,你想抱就抱想骂就骂,甚至还对我的朋友出言不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令我非常反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