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瓶,苦辣酸甜轮番上阵,别提多难过了……
汽车停下时,何念西松开手,仓皇推门跳下去,像是要逃跑似的,狼狈地跑了几步,举头四顾,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陆军总医院。
身后,刑震谦的语调淡淡响起:“电梯在这边——”辨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然没有半分怒意。
从地下停车库到二十三层高干病房区,何念西不打算理睬刑震谦,仰着下巴瞅电梯数字,瞅得十分专注,一言不发,完全视身后人如无物。
瞧着小媳妇儿倔腾腾的样子,刑震谦微微抿唇,峻挺的脸颊不自觉地浮出一抹好笑的意味,向来发完火心里就不再有嫌隙的小媳妇儿,今儿个挺能憋得住劲儿呀,看她还能憋多久!
果然,下电梯时,小媳妇儿不淡定了……
跨出电梯的一刹那,唰,转身呈大字型,手脚挡在电梯口,梗着脖子虎视眈眈瞪刑震谦:“跟着我干嘛?吃饱了撑得晃是吧!不准跟我!”
哟呵~~就怕她不说话,撬不开的闷葫芦最让人抓狂,只要肯开个缝儿,他刑震谦就有本事给撬成大口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刑震谦索性把一只脚往电梯门缝儿一踩,侧着身体斜斜靠在电梯门上,姿态闲散地抱住双臂,利用身高优势自上而下把眼神儿乜斜到何念西脸上,嗤,痞里痞气地笑了,“哟,这电梯里满满地挤了一电梯呢,男女老少都有,你怎么知道我是跟着你的?”
啊!
何念西脸蛋唰地成了菜色!
这混蛋!他说挤了一电梯……明明知道人家怕这个,丧尽天良呀有木有!呜呜呜!
何念西捏紧拳头,决定不再跟这个坏痞子斗嘴皮,越斗越吃亏啊!
转身,蹬蹬蹬,迅速朝前走,可是忍不住又侧过脸儿朝后面瞅瞅——胆子小的人应该都有这种心理和习惯吧,总觉得后面儿有人跟着走路,更何况那厮刚刚说了那种话,高干病房区长长的走廊又出奇地安静……咳,咳咳!
何念西干咳几声给自己壮壮胆,可是下一秒,一只大手忽然按到她肩膀上,高度紧张的精神终于崩溃——
啊——
一声惊叫!
当然,这声尖叫也只发出上半段,至于下半段呢,早就被刑震谦捂进怀里生生扼杀掉啦!
何念西挣扎出来,又气又惊,咬牙切齿挥起拳头在他身上一通乱砸,“欺负人的家伙,不要脸!”
“不要脸”这三个字,最近她使用得越来越顺溜,不分场合不分范畴了都!
刑震谦苦笑不得,攥住那两只不听话的小拳头,深眸扑闪,闲闲地问:“我还没做不要脸的事情呢,你就先骂出口,我要是不把这个名声坐实了,岂不是太冤枉?”
言下之意,就是小媳妇儿你骂得太有前瞻性啦,那么老公这就把名声坐实,彻底来个不要脸好不好?
这个该杀的老男人——嘴巴毒脸皮厚,承受能力超强,且最擅长顺着杆子往上爬,跟他斗嘴皮,注定会死得很惨烈啊有木有!
他嘴里不正经儿着,手上果然也开始不老实了,猿臂一伸,摁住媳妇儿脑袋瓜,一附身,嘬起两片性感薄唇,嗖嗖嗖来了个乌云压顶,华丽丽朝着媳妇儿嫣红的唇瓣儿逼过来!
呜哇哇!大叔又要使出独门儿捂嘴巴绝招啦……速速逃遁为妙啊!
手还被他攥着呢,没办法赏他大嘴巴……何念西急了,绷紧双腿,卯足了劲儿猛地朝上一蹦跶——
咚!
一声闷响!
两只脑袋实打实地撞到一起!
刑震谦立刻松开手,捂住酸麻得没了知觉的鼻子,瞅着吱溜一下趁机蹿走的小媳妇儿,郁闷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没心没肺的小玩意儿,竟然拿她头顶去撞他鼻子,这么个玉石俱焚的碰撞法,就算真是石头做的鼻子,也绝对要报销成一堆石头渣了啊谋杀亲夫的狠毒小东西!
总算理解当年七十二岁的新郎官姜子牙在一次家庭矛盾之后说的那句话了——青竹蛇儿口,最毒妇人心!
刑震谦吸溜着鼻子感慨片刻,悻悻地挪开脚步,朝何老连长病房走去——闯祸潜逃的小媳妇儿,等老子抓到了,看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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