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方向瞅。
爷爷虽然醒了,她依旧没有办法完全放心,毕竟一天内都抢救过两次了,她唯恐爷爷夜里还会再出现什么危急状况,不便进去陪护,只好一眼一眼瞅着他的病房,心里一遍遍祈祷,希望各路神仙多多保佑爷爷度过这一关。
平时不讲究信仰,怠慢了各路神仙,以后回家一定好好琢磨琢磨,找一位真神信着,关键时刻精神上也能有个寄托和依赖!
她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立刻站起来去拿茶叶桶,打算给自己泡杯浓茶提个神。
她手还没伸过去呢,茶叶桶忽然被斜刺里伸过来的一只大手生生抢走,顿时一阵怔愣,咝儿,这厮怎么总是成心跟她过不去呀,什么事情都要拧着来,!
转过腰身正准备瞪眼,却劈面碰上一双凝眉皱眼的脸,依旧是平时那副冷肃肃的表情,但眼神儿和语气却是温和的——
“睡一会儿吧,眼睛都起红血丝了。”
见惯了这男人吼吼叫叫,今天忽然这么温柔,真叫人一时难以习惯!
不过何念西今晚心情沉重,没心思故作惊讶揶揄他,揉揉眼睛,坚定地摇摇头:“万一我刚睡着,爷爷有什么事情怎么办,我不瞌睡,不睡!”
“还敢说不瞌睡——”刑震谦瞅着何念西那双红肿得都快眯缝的桃子眼,不由得动了点儿气,急哄哄伸手一扯,把她车过来,直接把她脑袋往他腿上一摁,粗暴简单,直接下命令:“快睡!”
何念西一阵无语凝噎,爷爷病情反复无常,她哪里敢睡觉,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理解她的心情呢!
再说了,就算睡,也不用睡在他腿上嘛……随便在沙发上蜷一蜷,不用枕头完全可以的呀!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呢,一件军装呼啦一下盖过来,把她娇小的上半身顿时捂了个严实。1d7up。
那是他的上衣,秋季陆军常服,厚实而温暖,带着他的体温,以及轻轻浅浅的茗香,还有那种只可意会难以言说的男人粗犷气息,呼啦啦地充斥她的鼻腔,就跟他那个人一样,铿锵霸气不容拒绝!
呜呜呜,这块不解人之常情滴硬石头!
何念西抗拒了几下,未遂。
于是只好老老实实枕着他的大腿,委委屈屈闭眼休息。
她确实是太累了,从爷爷下午被送到医院开始,她就忙得没停过,跑前跑后地,又是准备必需品又是要办各种手续,病床边有刑家人和瓜瓜以及小李帮着照顾,她几乎都没怎么顾得上往跟前凑,尽干了些跑腿签字的差事。
又要跑路又要揪心,身体精神承受双重压力,到了半夜,看到爷爷睡得安静,她终于松下一口气。
身心一放松,再加上又躺到沙发上,困意立即滚滚袭来。
尽管她觉得别扭,但是终于还是扛不过瞌睡虫,枕着刑震谦大腿,呼吸很快趋于均匀状态,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着实香憨,醒来时已经是清晨,皱麻纱窗帘隐约透进丝丝白光,走廊上的走路声和说话声也逐渐增多,来来往往地杂沓着。
何念西晚上翻了几次身,醒来时脸朝上,一睁眼,立刻看见刑震谦挺直板正的胸膛,以及精神铮铮的俊挺脸颊。
顿时吓了一跳,坐起来问:“你昨晚就是这样直挺挺坐了一夜?腰不痛呀?”
刑震谦鄙视地轻啐一口:“切,我是人,又不是变形金刚,还能这样坐一夜?当然不是!你睡着后我也睡了,只不过比你醒得早一点。”
会客室就这么一张沙发可以睡人,已经被她占了,而且她还枕着刑震谦大腿,他肯定是不能移动的。
他唯一的睡觉方式,只能是靠在沙发靠背上,把脑袋仰到后面枕着,闭上眼歇一会儿。
大叔表面上凶,军营里待久了,说话习惯性硬邦邦,其实心眼儿还真不坏呢……何念西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说:“天还没亮,你再赶紧躺下睡一会儿吧,我进去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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