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头大睡。
陆云轩走到床边,看着躺下的人,跟这小子开玩笑惯了,他就算不说,对于他的心思陆云轩也了解的**不离十,其实与侍剑山庄结亲也没什么不好,沈明漪对他深情款款,只是不晓得眼前这小子愿不愿意。而眼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陆云轩笑着摇摇头,将他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一些,仔细盖好,然后轻轻走出房门。
入夜,月色正浓,长安夏夜清凉的风透过窗格舒舒爽爽地吹进房内,沈明漪正睡在床上。地处西北的昆仑驿馆房间没有江南水乡的玲珑雅致,亦没有侍剑山庄闺房的绮罗幽香,不过却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让人心中也宁静安然。只不过,此刻沈明漪的心中却并不平静,半梦半醒间,有些景象步入脑海。
朦胧之中似乎有一间喜堂,宽敞的大厅中布满了红色,样子很像是在侍剑山庄为父亲沈庄主做寿的景象。在这喜堂中,沈明漪看到了自己,一身大红色衣裙,头上带着凤冠霞帔,蒙着大红色的盖头。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同样穿着红色喜袍的男子,长身玉立,英气逼人。厅中坐着的宾朋无不拍手称赞这门婚事,可是沈明漪却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泪痕,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姓段,正是点苍派掌门人段正德的长子段无涯。
迟疑着,不肯迈动脚步,段无涯已伸出手来拉她。
“不,公子,我......”沈明漪哭着,不肯走上前。
面前的段无涯不说话,却一步步走近。
正着急迷惘间,忽然面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自己也仿佛不知身处何地一般,一阵天旋地转,沈明漪看到周围的景象已不是那间礼堂,自己身上穿着的也不再是那大红色的喜袍,而是平日的自己在寻常的一间院落。
墙上,挂着一对玲珑雅致的双剑,沈明漪记得,那是纱璎的随身武器。于是她轻轻抬起手,将那双剑摘下,拔剑出鞘。如月光般清寒的剑光照耀着她同样如霜的面颊,她只是盯着这双剑看了一会,然后从怀中取出镜颜交给的瓷瓶,拔出瓶塞,将里面的药粉倾洒在剑上。
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明漪,你在做什么?”
“谁?”沈明漪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秦莫承的身影正冷冷清清地站在门口。
“啊!”沈明漪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静坐起身来,看清周围的一切在恍然知道是在做梦,眼泪却瞬间滴落面颊。
“莫承哥哥,我不想害人,可是,可是......对不起,对不起......”微弱的烛光前,沈明漪坐在床上,抱膝而泣,独自垂泪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秦莫承、沈明漪、芜鸣、纱璎几人坐在厅中闲谈。纱璎在厅中央一边徘徊着一边焦急道:“又是璇儿、又是小慈,。芜鸣你到底想怎样!”
芜鸣一脸无奈地懊恼道:“我也不想啊,谁直到那疯子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都翻出来,我跟她们早就没来往了。”
秦莫承叹道:“我说芜鸣,我倒要看看你从前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
“哎呀,莫承你也跟着捣乱,我都说了跟她们没关系了。”芜鸣纠结。
纱璎怒道:“当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说过不管你有怎样的过去我都不计较,只要从此以后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可是现在那些女人都躺在这里!”
芜鸣哭笑不得:“她们不是中毒了走不了么,要不然我会让她们趟在这里?”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的疯子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给你紫色枫叶的那女人?什么小慈小柔这些人我都听你说过,可从来没听你说过什么疯子?是不是她才是你最大的桃花?”纱璎跺脚道。
“什么桃花,就算是也是烂桃花!”芜鸣解释道。
秦莫承却倒是很有一番兴趣的看着芜鸣,说实话他很喜欢看芜鸣被逼成这般窘迫的样子,反正债是他自己欠下的,这会大家都当看看热闹,看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有点觉悟明白红颜祸水这个道理。
沈明漪看着二人争吵,有些紧张,不由得劝道:“纱璎姑娘,别生气了,这些陈年往事最多是给咱们填些麻烦罢了,不会影响你们二人感情的。”
“唉,”纱璎叹了口气,道:“这无赖让人看见就心烦,我去练剑了,谁都不要理我!”说着跑出门去。
练剑......沈明漪一下想起镜颜的威胁与交代。
芜鸣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追出门去,叫道:“这大好的天气练什么剑嘛,夫君陪你到处走走可好,别生气了啊!”
看着这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的出去了,秦莫承向沈明漪道:“让他们闹去吧,天气确实不错,明漪,我刚叫上了雪涯,咱们三个也一起出去逛逛,可好。”
“好......好,莫承哥哥,你等我回房换个衣服收拾一下。”对于别人尤其是秦莫承的请求,她从来不会拒绝。
“好。我在大门口等你。”秦莫承道。
与秦莫承分开后,沈明漪却并没有回到自己房中,而是来到就在自己房子不远处的芜鸣和纱璎放里。不出所料的房中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