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4
在茫茫群山当中,到处都是杂草和树林,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贯穿了这片世界,为路人指明了他们行走的方向。
张之末是清风观的观主。其实,这座只有三间房屋,由于年久失修,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会下小雨的小道观,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坚守着没有离开,时不时还修葺几下,所以才没有轰然倒塌罢了,。
道士不是和尚,没有那么多规矩,不但可以理直气壮的吃肉,甚至还可以娶老婆。
张之末也曾经娶过两个老婆,但是那两个从村子里长大,天性中有着吃苦耐劳本质的女人,最终还是忍受不了这里人烟罕至,过于清贫的生活,而离开了他。虽然,每一个女人走时,对曾经同床共枕的张梓年都依依不舍,第二个老婆甚至在家里整整等了他五年,期望他能够回心转意,脱下身上那件破破烂烂到处打满补丁的道袍,离开那间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访客,绝对称得上门可罗雀的破道观。
哪怕张之末最后只能当一个土地里刨食的农民,第二个老婆也会毫不犹豫的和张之末复合,但是等了一年又一年,女人的青春是耗不起的,大山里的女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受着风吹雨打,青春消逝比城市里的女人更快,她更耗不起。
在终于决定嫁给邻村一个瞎了左眼,但是胜在老实可靠的男人前一天,她再一次走进了道观,女人的脸上满是垂死挣扎式的希望,她面对张之末直接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让面前的男人把她抱上了床。这样做她不知道要承受多大压力,如果被发现,是要浸猪笼的。
她是希望,用女人温暖的身体,还有她明天即将出嫁的事实,让张之末突然感到不舍。只要他愿意离开这片大山,哪怕跪在那个邻村男人的面前请他原谅,她也绝不会再松手张梓年的手。
张之末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多年修道,并没有磨灭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在那天晚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吱吱呀呀,下面还垫着砖头,随时可能倒塌的床上,折腾了整整一霄。可是最后,女人还是一个人,走出了道观。
当时,女人回头望着那个静静站在道观门前望着她的男人,再看看他亲手写在道观外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两行字,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张之末,你是一个混蛋!”
说完这句话,女人用手捂着脸,跑了。望着这个跟他在道观旁的小屋子里生活了三年,又在村子里等了他五年,把一个女最宝贵的八年,都浪费在他身上的女人,张之末静静站在道观的门前,站了很久,他才微笑着,对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消失的方向,打了一个手抱太极的子午决,低声道:“谢谢,恭喜。”
谢谢她为自己浪费了八年,谢谢她给予自己的感情,恭喜她,终于看清楚了张之末这个臭道士的本质。
心静时坐在迎客松下摆开棋局自己和自己对弈;心烦时读书;饿了就去厨房自己做一点最简单的食物;困了就回房睡觉;高兴了,就索性以天为被以地床,张开自己的四肢,和大地进行最亲密的接触,然后摇晃着脑袋,说上一些在旁人听起来,拗口至极的古文。
他就以这样的潇洒,清贫的活着。
第二个老婆也改嫁了,在她出嫁的那天晚上,张之末没有睡,只是在犹如黄豆般大小的灯光下,默默读着身为一名道士,已经不知道阅读了多少遍的《心清静经》。一个到现在自己都喜欢的女人,今天晚上要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面对这种现实,没有一个男人心里会好受,就算他是一个修行了快四十年的道士,也不可能做到古井无波。
但是他没有后悔,因为他是张之末,一个守着破破烂烂的小道观,没有名气,也没有资产,在道观后面种了点地勉强自给自足,过着比苦行僧更苦行僧生活的臭道士!
这一天阳光还算炽烈,张之末把衣柜里发潮的被褥都晾到了山坡的草丛上,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了道观门前的那棵在三十年前,他在师父的带领下,亲手种的迎客松下面。
三十年过去了,迎客松已经变成了小道观最亮丽的风景线。它超过十米宽的树冠象雨伞一样展开,为张之末支撑起一片阴凉,迎着徐徐吹来的山风,张之末脸上露出了几分惬意,先品了一口自己亲手种出来的山茶,又顺手挪动了面前石制棋盘上一枚棋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突然张之末轻轻眯起了眼睛,在这片大山里生活了几十年时间,周围的一草一木他无不烂熟于胸,只有稍有变化,他就会发现不对。就是因为这样,那个正在沿着小路,向山坡爬来的身影,明明还很远,对张之末来说,就已经分外醒目起来。
对方再走得近一些,张梓年就清楚的看到,那个手里握着一个装水的塑料瓶,除此之外身上别无他物的来客,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到了这个时候,张之末对这位来客,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道观再小再破,毕竟也是道观。周围村子里的人,如果哪家出现了什么怪事,认为撞了邪,或者是为了许愿,偶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