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已是夜里了,书房里二王子正襟而做,另一边,是负手站立的林辰。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彼此沉默着,不愿意打破这个僵局。
现在内乱已经平息了,新的问题油然而生,王储的位置究竟应该由谁来继承,在现在来说,成了最大的问题。
书房中只有林辰和二王子两个人,书房外,却是已经站满了人。
赫奇公爵等人站一边,卡娜桑迪等人站一边,两方也同样在沉默,只是从现场的气氛来看,似乎并不怎么友好。
摇曳的灯光将房间内两个人的面孔映亮,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终于,二王子先开口了,他笑了笑,看着林辰说道:“王弟,你还记得你刚回到皇城的时候么?”
林辰也跟着笑了笑:“记得,当时二王子只喜欢吟诗画画,果真雅兴的很,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份心力了吧。”
“……你还是不肯叫我王兄么?”看到林辰褐色的瞳孔里不置可否,二王子摇了摇头“那时候的确整天无忧无虑,快乐的很,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到那时候了,刚来皇城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你,呵呵,其实就是感觉你像个市井流氓。”
林辰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在外面晃荡了几年,就算真有皇家之气,或许早已经磨没了,我不适合站在这种位置。”
二王子浅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完全可以,这两年的内乱里,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菲利帝国的人民赞颂的,而我,其实跟其它的难民一样,只是龟缩在赫奇公爵的防护罩里,什么都做不了。”
林辰耸了耸肩:“但是,人民需要的不是战争,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能够带给他们平静安稳的生活,能让偌大菲利帝国不再饱受战乱的侵袭,这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需要具备的,显然,我没有这种才能。”
林辰这种意思似乎就是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自己其实不会去争什么最高统治者的位置,但是二王子不会仅凭这一句话就完全相信了林辰,因为,他的手里还有一张底牌,老菲利王的遗召。
只是,直到现在,林辰仍旧没有摊出这张底牌,这就让二王子不得不狐疑,他究竟是打得什么打算。
二王子轻声咳嗽了两声,这个意思就是表明现在拉家常拉完了,是该进入正题的时候了。
他依旧直视着林辰:“王弟,现在我们该谈谈菲利帝国的部署问题了。”
“需要部署么?老丞相吉诺不是都解决一切了么?”林辰眯着眼睛回道。
二王子脸上有些尴尬,他知道林辰在故意跟他插嗑打诨,但是又不好点破,继续说道:“下面是部署好了,但是帝国的高层仍然很空虚,一个帝国必须有一个人能够站到最高指挥权的位置上,这样才能对帝国整齐划一的进行调配,你明白吗?王弟?”
林辰微微一笑:“这些,我都明白……只是,这个人不适合我,你明白的,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这个位置,所以我一直都认为,你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
二王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填补这种气氛,感觉异常的难熬,他定了定神,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确,我不敢将国家交到你的手里。”
林辰笑而不语,窗外已是星光点点,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视线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已经老旧的羊皮纸:“瑞恩,知道么,陛下在驾崩前曾留下一封遗召,这上面说,封我为王储,呵呵。”
二王子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刻,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看着那张已经老旧的羊皮卷轴,不自觉的轻轻吸气,林辰在这个时候拿出这份遗召,二王子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用意,只是,他已经无所谓了:“哦?可以给我看看么?”
林辰将卷轴撑开,露出内里的字迹:如吾不幸驾崩,以免未能及时宣告天下储君之继承,特立此召,由四王子黎继承吾之帝位,吾驾崩之后,众臣应相辅新君,不得有异心之举,此召为证。
二王子读完,轻声的笑了笑,他突然变得异常淡然:“嗯?的确,上面有父王的手印,做不得假。”
林辰摇了摇头,将羊皮卷轴卷起来,放到了烛火上,慢慢点燃,只是片刻,便化为了一片飞灰。
二王子惊愕之情溢与言表,知道自己再一次的小人了,脸上尴尬不已,过了许久才低声喊道:“王弟……”
林辰依旧带着笑脸,并不言语,转身走出了门外。
书房的门刚刚打开,外面两边站立的人齐齐一惊,随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看到林辰脸上露出的笑容,各自表现不同。
赫奇公爵等人是直接走进了书房,连声招呼都没打,而卡娜等人则围了过来。
林辰看着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便挥了挥手:“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