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到处都是被打乱阵形地敌军溃兵在到处乱窜,他们慌忙地逃向别的部队,想躲开背后追杀的骑兵军。
赛罗克绝望了,但他没有冲动地“以身殉国”。
趁着敌人两翼没有合拢,他要尽最大努力将帝都士兵带回家去。
他挥手高呼:“骑兵们,跟随我!骑兵们,跟随大旗走!”
他一马当先,返身沿着边界线的左翼斜斜地逃跑开来,他的卫队紧跟其后,再接着,是三千多人的敌军骑兵队伍。
林辰军队由于伤亡惨重,无力拦截敌军地逃逸,只有纳奇将军麾下的步兵将逃亡的敌军拦阻了片刻,但敌军兵拼死逃命,就犹如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一般。
厮杀得凶狠异常,又是吼叫又是厮咬,丢下了数百具尸首后,这支敌军骑兵冲破了步兵的拦截人墙,向外逃逸。
看到那面急速移动、正要离开战场的大旗,前营指挥吼道:“敌军地大官要逃了,追上他们!”
立即,数千名骑兵疾奔猛蹿,开始了疯狂地追击。
平原上响起了恐怖的呼啸声,敌军骑兵一个接一个地被马索套住滚落马下,摔得狼狈不堪。
当然,也只有那些衣饰较华丽、头盔上装饰有彩羽的敌军军官,他们才会费力去抓捕。至于一般的敌军士兵,谁都没工夫去抓,桑迪骑兵一个斜劈便把他们砍成两截。
要追上突围的敌军士兵,骑兵可以办到,全日要歼灭他们,却是不能。骑后们一直追出了上十里路,活抓了砍死了大批敌军官兵,最后顾忌着穷寇勿追,林辰才下令停止追击。
桑迪的骑兵气喘吁吁地驻马道边,看着三百多敌军士兵消失在视野里。
“敌军跑不掉的。”林辰安抚部下们:“他们只剩这么一点,此去帝都路途遥远,沿途的伏彻军队会收拾他们的。”
林辰不知道,这三百敌军就包括了敌军第三军的军才长,对联军犯下了罪行累累的赛罗克,他当然也不知道,赛罗克和这三百敌军士兵,一路穿小路走密林,被各地伏彻散军和守备队追击拦截,居然还是奇迹般逃回了帝都大营,那时,敌军数目已不足十人。
虽然在最后,赛罗克还是没能逃脱被林辰歼灭的命运,但起码在边界线下,他是侥幸地逃掉了。
日头西落时,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逃跑的敌军士兵散遍整个平原,而骑军追逐着,像打猎一般猎杀他们。
从边界线下一下延伸到遥遥的丛林和山脉,到处都是奔逃的敌军士卒和追击的骑兵,敌军官兵地尸首覆盖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视野,血海在落日的余辉下反射着光芒。
从9991年到9993年,在广袤的菲利帝国上所发生的那些可歌可泣的事件,长时间地不为人类世界所知晓。没有历史学家来研究,吟游诗人也不会赞美,尽管那场战争是如此的波澜壮阔,热血沸腾。苍茫大地,铁骑横野,投鞭断流,那是个英雄和英雄的传说流传的时代,是个难以分辨事迹与神话的时代,是个充满了欲望与梦想、光荣与希望的时代。
在这幕壮阔的历史巨剧中,两支军队在其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帝都王国正牌军(简称帝都军)与黎明军团与赫奇公国联合军(简称联军)。
在葱葱郁郁的莽莽丛林中,在一望无际的碧血沙海,在苍莽无垠的草海,在人烟繁华的都市,在荒芜人烟的山间小路,在百万平方公里的菲利帝国大地上,两军纵横驰骋,你进我退,犬牙交错,拉锯绞杀,战线如长蛇,蜿蜒数百公里,两军士兵的鏖战遍布菲利帝国大地的每一个城市、乡镇、村庄,在查德行省,在比其利,在埃罗平原,在帕伊,在高岗,在平地,卫国勇士壮烈的痕迹无处不在,二十年后,开荒的农民仍可在偏僻的荒野发现身披战甲的皑皑白骨。
是死,是活,当时已不是问题,全民皆兵,连妇孺也拿起了武器,在任何需要的地方,菲利子弟慷慨奔赴死亡。
这已经不能简单看做两支军队的对抗,这是两个世界的较量,两种完全不同的文明在交战,两种截然相反的信念在厮杀:一方豪迈奔放,他们渴望呼吸自由的空气,要求本应是生来得到的平等权利,要求得到尊严,反对践踏人性,认为人们有权过上不受欺凌、压迫和残酷剥削的生活;另一方象憎恨洪水猛兽一样憎恨这种思想,他们坚信三王子皇族的统治绝不可动摇,竭尽全力地致力于将这种思想扼杀在萌芽中——是的,刀剑无法谋杀思想,但却可以消灭思想的载体。
联军政权成立不到一年,最初保卫这个政权的仅有两股偟惶联合的势力,他们缺衣少食,武器简陋,常常饿着肚子打仗,赤着脚在雪地上行军,孱弱,疾病,饥饿;他们的对手是一个强大的、历史悠久的庞大帝国,他们拥有一百四十万精锐的军队,组织严密,武器精良,战斗力强盛,士卒彪悍善战,将领出类拔萃——这是当世最强大也最恐怖的军事力量,就连大陆上头号的人类势力也不敢应战,望着他们,赫奇公国的精兵强将躲在赫奇公国后哆嗦颤抖。
脆弱的联军政权诞生不到一年,却要向这股可怕的力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