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砌,高矮不平的路走了良久,仍不见景致有丝毫的变化,都是暗暗皱眉。林辰有种感觉,刚才醒来的地方只是这个位面的外围,而越向前,那种兽性的冲动就愈是强烈,体内的体息也不断波动,似要冲破束缚带着他直达圣阶之境。林辰呼吸渐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意识都快要紊乱,额头冷汗直冒。奇薇注意到林辰的异态,停下来询问。
林辰咬牙将那股冲动压制下去,说道:“似乎……似乎越向前……我就越控制不了自己……”
“什么?”
“就像身体里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却找不到爆发的源头……在这样的世界里……”林辰说话断断续续,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天边突然响起一片凄厉的鸣叫声,一大群黑影快速向着两人所在的空地飞来,林辰瞳孔急剧收缩,瞬间将奇薇扑倒,压在身下。此时黑影群已袭到近前,竟是一只只三眼血鸦,血鸦羽毛与这世界的背景颜色相似,呈暗红色,额头生三眼,与普通乌鸦一般大小。
林辰将斗气逼出身外,一片灰银色光幕在这暗红色的世界中如被煮的弯月。光幕却未能阻止住所有的血鸦,顿时林辰背部衣衫破裂,被血鸦的利爪抓出一道道狰狞交错的划痕,林辰吃痛轻哼一声,被血腥气味鼓动,兽性彻底侵略到意识海中,在意识涣散前只来得及将奇薇扔出鸦群的范围。
一声如兽吼般的怒喝响彻天地,林辰身上灰银色光芒陡然转变为血红,一时将这暗红色的背景都映成鲜红,不断有凄厉的鸣叫声响起,铺天盖地的血鸦纷纷坠落,羽毛如血雨般飘扬在这方天地间。奇薇怔怔看着被血鸦淹没的李洛,那种强烈的嗜血欲望让她感到恐惧,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辰!”
奇薇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伴着呜咽,血鸦群边缘陡然射出一道血光,奇薇在那一刹那看到了被鸦群所淹没的林辰,林辰双眼一片红光,仿佛与这世界已融合在一起,没有生机,没有感情,只有裸的杀戮欲望不断溢出,蔓延……
受到这种情绪的感染,所有临近的异兽都开始向这方天地聚集。一处高地之上,一人一猪看向天边泛起的红光惊讶神色尽显。
“兰……兰其法师,那是……”
兰其微微皱眉:“似乎是一个很强大的生物,那种毫不掩饰的强烈毁灭思念……”
雪糕抬头凝望天边的红光:“思念……”
“由心而生,摒除杂念,一意专心……是思,思是杀戮……”
红光凄厉绽放,如是漫天的血花,坠落亡死的血鸦不断堆积,渐渐形成一座尸丘,尸丘之上,如盖世魔神般的身影傲然而立,每每动作,便有大片大片血鸦坠落,将尸丘层层垫高。随之赶来的各种异兽不断仰天嘶吼,似是愤怒,似是不甘,又似是对于强者的一种朝拜。奇薇跌坐在远处,望着尸丘之上那个满身血污的身影,灵魂泛起一阵强烈颤栗,她仿佛有种感觉,那个身影在这一刻,就是这万物的主宰,是这位面的至高存在。这一刻,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这一刻,他,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