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味道,冲劲很大,我的旁边就坐着一个漂亮的姑娘,高鼻梁、深陷的眼窝和长长的睫毛,与这里农村的姑娘不一样,她的穿着打扮已经非常的汉化,穿的是羽绒服而非连衣裙,也没有用纱巾裹头,我如此仔细的观察身旁的异族女孩并非要去欣赏她的美,而是我需要物色一个人选,让我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多了解一下沙库。
和美女搭讪以前一直是我的强项,可是现在,我似乎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这项功能,我鬼鬼祟祟的偶尔张望着她,几次想打开话茬,但都被生生忍住,直到车驶出市区,驾驶员开始播放着悠扬的民族音乐,我才鼓足了勇气,侧过身子问道:“古丽,你也去沙库吗?”
女孩微笑着转过身子,面对着我说:“是的,大哥,我正寻思着呢,你怎么也是去沙库吗?这个时候很少有汉人去那里的。”
女孩的普通话有一丝丝的民族口音,不过我惊奇的发现她用了“寻思”这个词,我在乌泰军营里生活了多年,执行任务时没少与街道、村庄里的民族同胞打交道,就算是在我们大院里,也有一个民族连,所以我对他们的生活习惯和语言多少有些了解,我知道就算是城里汉话说得很好的年轻人,他们也不会这么用词,正常情况下,他们会用“对嘛,我嘛是去沙库的嘛,你嘛也是去沙库的吗?”这种方式来和我交流,就从这女孩的用词,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是平常的民族姑娘。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去沙库,去那有些私事要办。
姑娘咧嘴一笑:“你是早想和我说话了吧?我漂亮吗?”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我只得尴尬的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古丽,你是见过的最太漂亮了姑娘了。”
我的话显得很夸张,不过我早就听说过,对于这些民族姑娘,越是离谱的夸赞她们会越开心,不像汉族姑娘一样会觉得你不够真诚,况且我也没有说得多违心,她的确很漂亮。
果然,姑娘听完我的称赞脸上顿时绽开了花,她咯咯笑着说:“大哥,我叫帕丽丹,你不懂我们的语言吧?我给你做向导,我也正好去沙库采风呢。”
一路上和帕丽丹聊得很愉快,但可惜的是她也不是沙库本地人,据她说她是中央民族大学的一名音乐学院的大四学生,这次去沙库,是去做民乐研究的,这是个热情奔放的女孩,她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着什么木卡姆、都塔尔、弹布尔,这些东西我以前听都没听过,也没什么兴趣,但我也不好意思扫了她的兴,只得伪装着很享受的样子,时不时的还提出几个幼稚的问题以供她发挥。
车走了大约有6个多小时,巴雅也过了1个多小时了,窗外望不到边的戈壁早就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经过简单停靠上了一趟厕所之后,帕丽丹的热情依旧不减,讲完了她熟知的民族乐器之后,开始热情的唱起歌来,并且不容我抗拒的让我把手举过头顶做舞蹈状,我这个人很笨拙,又是在车上,本能的有些放不开,本以为帕丽丹会被我的笨拙吓到而就此作罢,没想到这小姑娘却越发的上心了,竟然抓起我的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做着示范。
为了尽快解除这种尴尬,我只得全力配合,希望学会后她会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等手上动作学习完毕,她又开始让我觉得太过亲昵的扶着我的脖子和下巴教我如何扭脖子,我正郁闷的由着她摆布,突然,后排有了骚动。
我最先感觉到的是后排男人们咕噜的语言,听语气似乎很愤怒,然后只见帕丽丹皱着眉头用她们的语言高声说着些什么,不过她的手并没有离开我的脖子,依旧很认真的摆弄着。
由于她是靠窗坐着的,我和她互相半侧着身子,所以我并没有看到过道里的情况,我只感觉有一双手把我的肩膀一掰,我禁不住向后仰倒,只听一个声音大声说道:“喂,你嘛,不要碰我们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