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一落地,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支枪,追了出去。
只捡走一支枪,其实是很冒险的一个举动,因为那两个枪手只不过是被我用吊灯的碎片伤了,但并不致命,虽然我确信他们的右手短时间内再无持枪的可能,他们随时可以拾起地上剩下的两支枪,就算用左手,对我也是一个威胁。
我之所以要冒险,就是希望能节约时间,因为我知道,这个门出去,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萧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跑到走廊的尽头。
果然,当我提着枪追到门口的时候,萧正飞快地迈着两条细腿,夺命逃亡。
跑吧,死命地跑吧!我要的正是这个效果,我就是要看到萧反抗,看到他挣扎,看到他不受控制逃命,只有这样,我才有充足的理由朝他射击,射出我愤怒的子弹。
可正当我准备抬手击发,走廊那头的黑暗里,却射出了一梭子的子弹,直把我活生生逼退了进去。
皇家七号的枪战,闹市里的绝命嚣张,我现在摸不清楚萧到底带了多少人来,泡个妞,有必要弄这么大的排场吗?
门是出不去了,对方的火力强到让我恐惧,说实话,就算我是一个特种兵,曾经参与了多次特勤,但在和平年代,我们的特勤大多数也都是用特种作战的方式解决战斗,也就是说,我经历过的战斗,9成是我们攻击别人,且一击制胜,很少有这种火力被别人压制的情况,更何况,是在城市里。
我被压制在房间里,却是苦了两个蹩脚的枪手,他们正准备挣扎着爬起来去持枪,这是生与死的较量,我再不手软,两脚下去,他们翻滚惨叫,别怪我下脚太狠,我必须要确保他们对我再构不成威胁。
我的门是敞开的,所以外面的动静全在我的耳朵里,整个皇家七号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哭喊几乎都把皇家七号的顶棚都掀了,可自从我被逼进房来,枪声就戛然而止,不论楼上楼下是如何的混乱嘈杂,但我门前的走廊却是死一样的寂静,一股巨大的死亡压力向我袭来!
我不敢贸然露头,走廊本来就很窄,只要冒头,就很有可能被他们打得脑浆迸裂,我快速跑进里面,一肘击碎镜子,拾起一块较大的碎片,蹲在了门口。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把镜子伸了出去,果然,狭窄的走廊里,有四个人各自持着枪,正缓步向我门口移来。
镜子的反光很快就暴露了我的意图,砰的一声枪响,镜片被击得粉碎,就在镜片绽放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们已经改变策略,开始后退。
我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字,1……2……3……,当我数到5的时候,我突然窜出小半个身位,双枪齐发,顷刻间点倒了正进退两难的四个家伙。
当然,就算我点倒了这4个,也远没到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我随即又被一连串的子弹,逼退了进来。
这个时候根本就无需有去打电话,当然我也没有这个机会,激烈的枪战,骚动的人群,早就像一只信鸽一样,把皇家七号的动荡传了出去,我想只要我再坚持一会儿,我的援军就会到来,到那时,对方背腹受敌,只能缴械投降。
当然,对方也绝非白痴,他们知道现在的形势,如果不能迅速的拿下我灭口,他们是绝不会等到我援军到来的,也就是说,我只需再和他们对峙几分钟,他们就会知难而退,仓皇逃离。
但射过来的子弹告诉我,现在向我发动再一波攻击的,只怕并非是刚才那些乌合之众,我隐约感觉,在火力的掩护下,萧正向我步步逼来。
从他们根本就不给我半刻喘气的射击来看,这一次攻击,他们是志在必得,他们的子弹再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门,如此下去,等他们一拥而上,我就会成为瓮中之鳖,龟壳再硬,也会千疮百孔。
所以,我必须果断撤离,走廊虽长,但绝不是没有尽头,别说几分钟,他们几十秒后就会用子弹挤爆13号贵宾间。
我飞快地跑进里面,把床推到窗边,奋力抱起木桶,翻转过来扣在床上,然后两脚蹬翻窗户,一声力吼,同时用衣服裹着一堆尚未加温的桑拿石对着对面的自建房顶丢了出去,然后迅速的趴在床沿下。
本来并不高的床根本就遮不住我,但木桶有足够的高度,加之这房间的灯本来就昏暗暧昧,这样一来,他们乍的一进来,如果不加搜索,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我。
但我却不一样,我趴在地上,对面被我砸烂的镜子却并没有完全碎掉,我可以通过这面裂痕满布的镜子,看到他们的情况。
我这一折腾,外面躺着的两个枪手听得是一清二楚,他们很快上当,那个反扣在床上的木桶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我用来助跑的道具,还有那一声力吼,衣服包裹得桑拿石撞击楼顶发出的沉闷的声音,这无一不是确着的证据,证明我已经跳窗逃生。
所以,当追杀我的人鱼贯而入的时候,我听到地上一个抢手哼哼唧唧地叫道:“哥,他跳窗了,不死也要残废!”
我从斑驳的镜子里,终于如愿再次看到了萧,萧一马当先冲在前头,他听小的们这么一说,眉头一锁,条件反射地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