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觉得,他还不如不说。但知道,几年的时间,是谁都会改变,更何况,还是一贯固执难懂的黎洛呢!
问不出答案,又不愿跟她回去,最后还要求他不许将他的行踪暴露出来,任何人都不许说,小艾气得吐血的同时,妥协了一半,说是要她不说出一切可以,但是不能住在这里。遂将黎洛带回到那套公寓。
那天,正好是除夕,没有下雪,天空晴朗的有些过分。小艾送黎洛过去,又叫仆人买了很多食物和生活用品,晚上的时候,虽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离开。
这是五年后,黎洛在家过的第一个除夕,身边虽然只有他一人,但仍然觉得,很幸福。
小艾经常偷偷的来看他,将以前他留在李希哲别墅内未带走的衣物拿过来,黎洛沉默的收下,未发一言。
这样过去了约莫半年之久,春暖花开,又一年到来。彼时,距离他们两人相遇,刚好十年。
后来一天,他在店里遇到李希哲。再后来,在一次下班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李希哲。在楼下等了好久后,见到李希哲下来,手中拿着那个模型,走至垃圾桶旁,扔了进去。
黎洛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待李希哲离开,他与阴影中走出来,自垃圾桶内,拿出被李希哲扔掉的模型,如视珍宝的紧紧揣进怀里,内心荒芜一片。
又几天,黎洛恰巧在家,忽然听到门外的响动,他一下子就知道来人是谁。因为小艾每次过来,都咋咋呼呼。
他吓得躲进了衣柜里。
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黎洛在大气都不敢出的间隙里,终于听到了思念了多年爱人的声音。
他说:“既然舍不得,当初何必要丢下?你以为这样就会得到它的原谅了吗?即便是将它重新的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但是仍然不能改变他被抛弃的命运。”
黎洛仿若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脚步声远离,大门被用力的关上,黎洛的心,麻木之后,再度疼痛。
他起身,走了出来,躺在床上,失声痛哭。
后面的故事不需要说,因为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全程,黎洛都很平静,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般,无任何表情。他扭过头看着窗外世界里的繁荣,任由李希哲握着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疼到麻木。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李希哲松开黎洛的手,起身,重重的,扇了黎洛一耳光。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黎洛看着李希哲,满眼悲伤。
“对不起。”他说。
“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李希哲沉声问道,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彼此给燃烧掉。
黎洛垂眼,睫毛轻颤,眼睑下,两道浓郁的阴影。
“知道,所以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对不起……”李希哲用手撑着桌面,哈哈大笑,却无故的笑出许多泪水。
小艾和杜毅看着他狰狞的要吃人的表情,吓得都不敢作声。
黎洛伸手抱住李希哲,“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怪我,总是自作主张,什么都不跟你商量,你现在肯定在想,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所以才会一次次的骗你,还偏偏是打着爱你的旗号骗你的……”
李希哲愤然打断他:“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样做,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说着反抱住黎洛大声痛哭,嘶哑而难耐:“这些也就算了,谁叫我爱上你了,活该受罪,可是你呢!你怎么可以跑去坐牢,在我孤寂无助的那几年,我以为你过的很好,再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呆在监狱里独自过了那么多年,那我,那我……”
已然是哭的说不出话来,而黎洛嘴里不停说着的,还是那句对不起。
欠他太多,多到自己都无力负荷,多到此生都偿还不了,但无奈,只有对不起,只有这三个字,才能缓解他的伤痛和罪恶感。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小洛,我是要你好,我以为,你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即使我爱惨了你,还是选择放手,我最后甚至听了你的话,找个女孩结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
李希哲放开黎洛,颓然的歪坐在椅子上,阳光从玻璃内投射进来,照在李希哲的脸上,那张脸,尽管俊美非凡,但无奈,已不再年轻。
从三十一岁遇到黎洛,到现在,十年了,今年他都41岁了。眼角的皱纹,早已经是蓄势待发。
他不怕老,但怕的是,一辈子都等不到他爱的人。
停止了哭声的李希哲,颓然的闭上双眼,三人皆不敢说话,一会后,小艾冲黎洛使了个眼色,黎洛轻叹口气,将李希哲的脑袋拥入怀中。
“希哲……”黎洛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希哲在黎洛的怀中睁开眼睛,“小洛,我很听你的话对不对?”他问。
黎洛心痛无比的点点头:“你一直都对我很好。”
“所以,你就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