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当初是你选择离开的。你说想要我过正常人的生活……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好好走到底。不要让我看不起。不要让我觉得。我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沒用的人。好吗。”
李希哲盯着黎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黎洛僵直着身子。半晌后方才抖动着嘴唇回应道：“我知道……我会忘记过去的。对不起。希哲。”
“不要叫我希哲。我听了。会很烦。”
“对不起。哥哥。”
重新换了称谓。却依然惹怒了身旁的人：“不要说对不起。你说你回來这么多天了。跟我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
“对不起……”还是那句话。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
李希哲抬手。给了黎洛一巴掌。
黎洛沒有躲避。生生接住。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黎洛的那张沒有受伤的右半边脸。顿时出现了几道鲜艳的指印。
李希哲看着黎洛脸上被他打过的痕迹。颓然的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间。
“小洛。”他说。声音湿润。如潮汐般扑向黎洛。“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是要你好。即便是沒有我在身边。你也应该活的好好的。可是呢。你如今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跑到我的面前。叫我怎么想……小洛。你生來就是为了惩罚我的吗。”
面对着李希哲的质问。黎洛的心蓦地一阵刺痛。他想说不是。我不是为了惩罚你。我是真的爱你。虽然带给你的每次都是伤害。虽然我也努力控制着对你的感情。但是我还是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这看似简单的三个字。他曾经是有很多机会可以说出口的。但如今。却是沒有了任何资格。
“小洛。我们都回不去了。你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做出任何一件让我觉得你对我还有感情的事來。好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李希哲离开黎洛的身子。重新坐好后。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离开。
一路无话。车子停在公寓门口的时候。李希哲开口了。但却沒有再看黎洛一眼。眼睛直视着前方：“小洛。你现在是我弟弟。我之前说过不会亏待你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我在洛杉矶有一家投资公司。等你脸上的伤了后。我就会把公司给你。包括里面所有的股份……我的意思是。不要再回來了。起码。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好。谢谢哥哥。”他说。声音温软如玉。一如往昔般乖顺。虽然。沒有人能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李希哲再也忍受不了。打开车门将他推下了车。黎洛跌倒在地上。还未來得及抬头。就听到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然后。面前的车子就如同离弦的剑般。快速的离开了他的视野。
汽车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刹那。黎洛再也憋不住。张开嘴。吐出一口腥甜。
却是沒有眼泪。黎洛看着地上鲜艳的红色。惨白瘦弱的脸上。撑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翌日一大早。黎洛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一个陌生的号码。黎洛接起才知道是齐伟打來的。催促他马上下楼。他正在他家楼下等着。
黎洛起身打开窗户。确实是看见楼下停着一辆出租车。
行李昨天就已经收拾好了。其实都是多年前的衣服。更加确切一点的说。都是当你李希哲买给他的。
洗漱完毕后。黎洛背着包包下楼。当他坐进车里的时候。齐伟看着他腿上小小的背包。疑惑道：“我们可是要待上起码半个多月。你就带这么一点行李。”
黎洛笑笑：“钱带足了就行了。”
齐伟点头：“果然是富家子弟。举止行为就是跟一般人不同。”
黎洛沒有理他。闭上眼睛补眠。
齐伟看着他眼睛下一片青色。想他定是因为要离开这里所以一夜沒有睡好。不禁在耳边劝慰道：“啊呀。我们又不是不回來。不用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啦。”
黎洛将头转向一边。继续补眠。并且在心中表示。如果可以。尽量不要理他。
齐伟讨了个沒趣。摸了摸鼻子。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直到机场都沒有再跟黎洛说一句话。
下车后。黎洛提着自己的包包朝机场大厅快速走去。完全无视于身后拖着两个行李箱拼命追赶他的怪蜀黍齐伟。
“啊呀洛少你等等我啊。我可是一大把年纪了啊。不能跟你们小年轻比的。”
黎洛回头：“齐先生。我三十多了。也不年轻了。”
齐伟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不是吧。你有30多了吗。一点都看不出來……不不。完全看不出來。我觉得你顶多18岁。骗人的吧你。”
黎洛忽然很想掐死自己。干嘛好好的要去理这个疯了呢。难不成自己也疯了吗。
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黎洛坐在座位上。依旧保持着车里的姿势。。闭眼补眠。
齐伟不时的拿眼神朝黎洛身上扫视着。看到黎洛一脸肃穆的神情。终是闭了嘴。因为他本來是想说飞机上也是可以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