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信不过冷竹,只是他若习惯了放任自己的情绪,那么总有一天他会管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一觉醒来,该有的身份地位没有,该有的父皇母后的疼爱没有了。我从一个人人敬畏的太子变成了被追杀逃亡的亡国奴。这个变故太大。我那时候想,都是母后,要不是她,我现在依旧躺在他们 怀里背诗书给他们听。”
冷竹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不忍,这些年他是一直看着安歧之过来的。
三年前,他把自己关在一边与世隔绝。他说他要习武亲手杀了那个害他家破国亡的人。他说他要习得治国之道,因为他要光明正大的夺回他君家的天下。
“可是细细想想,母后有什么错,知情人都骂母后是祸水,是祸国殃民的红颜。但谁想过母后的想法,她难道便想亡国吗?”
“皇后知道你的想法必是欣慰的。即便所有人怨她怪她,你能理解她,她应也无憾了。”
安歧之没有再说话,他永远忘不了他见他母后的最后一面,他永远忘不了她瞬间苍老消散于无形的画面。
他更加不会忘的是这一切是谁赐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