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被一个人拦下了,此人不是别人,就是被我党接站的张大中认出来的那位,时任日军华北特务机关科长的裴级三,他的上级也是茂川大佐,按说呢,这王怀庆也是他的下属。
裴级三可是军统的老干将了,当年叛变前是带过抗日杀奸团的,刚才他就怀疑这事呢是军统特工做掉的这两个人,只不过只有人头,没有尸身不好判断。
上旗杆子摘人头的时候他没在场,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先去布置保卫两位天皇特使的事情去了,等都布置停当了,才出来看看情况。
一瞅见那人头里穿过去的绳子,这小子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可碍着人家地面上的人在呢,没马上发言,这一看人头要被送走了,才出声让留一下。
拿过来一看,尤其是第二颗被摘下来的人头,那解开的绳子还在嘴里呢,戴上手套,把这用碎旗子拧成的绳子一抽来,扒开死人嘴这么一看,这小子就明白了!
“这是抗日杀奸团做的案子,军统的人到了保定了!”冷冰冰地来了这么一句,周围的几个人,连鬼子带汉奸都算上,你看看我,我瞪着你的,都不言语了,心说看你这高手为啥说是军统做的!
裴级三这么一解释,大家就都明白了,抗日杀奸团有个特殊的手法,杀了人之后,必定割掉此人的舌头,如若悬挂人头呢,就用绳子从嘴里穿过去,用意呢就是让这人下了地狱后,没了舌头,嘴里和嗓子还被堵上了,告不了状,不能告状和申诉呢,就没法转世,所以呢呆在地狱里永世不得翻身。
这招固然恶毒,不过呢也是对汉奸和鬼子的仇恨使然,不是在军统里待过的,没和抗日杀奸团并肩战斗过的,一般都不知道这人头上的门道。
自从军统北平和天津站因为王、裴二人的叛变,大部分特工被日军抓获后,平津两地这两年抗日杀奸团基本销声匿迹了,除了零星的一些搜集情报的特工外,专门针对日军军官和高级汉奸的刺杀行动早就没有了。
没想到时隔两年多,竟然在保定又见到了这种带有诅咒性质的杀人手法了,裴级三当下就命令把所有保定城里的特务组织的负责人,还有警察局,治安军等的头目都叫来,开会!
那么这个裴级三这么确定杀人的是军统的外围组织抗日杀奸团,对了吗?对也不对!对的是,挂人头的确实是军统干的,可杀人的却不是军统,能把人头削的这么齐整的,手底下的有点功夫!
这漂亮活是咱杨棒子做下的!一剑一个,干净利落,人头被削来后,身子还挺了半天才倒下去的。
这话就得从大年初二的夜里说起了,我党的张专员他们不是在火车站接人呢吗,天皇特使不是来了保定了吗,被接进总督府洗尘呢吗,同一时间,聚福班那晚上的大戏《群英会》就开了锣了。
蒋干盗书和斩蔡张两折唱完了,演员们要休息下,这看戏的也上个厕所方便下,活动下身子啥的,杨棒子和红玉姑娘听着戏的,也把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十个驴肉火烧也进了肚,这胃口,惊的红玉直称奇!
酒席撤下去,红玉还要给杨棒子弄茶道呢,那大托盘一端上来,杨棒子就摇头,说算了吧,这喝的也太不过瘾了!一次一小口的,还没唾沫多呢!让换把大茶壶来,把茶叶子往里面一倒,沏上水,闷着,一会就用茶壶嘴对嘴地喝着过瘾。
红玉呢这一晚上光看新鲜了,也是头回见这说粗俗吧豪爽,说鄙陋吧又新奇的主,也就由着他尽性地来,自己弄自己的茶具,给杨棒子泡了一壶小种红茶,消消食。
这茶闷的差不多了,楼下戏台子幕布卷起来了,下半场这就要开锣了,杨棒子也把茶壶端起来,要猛灌一气子呢,一阵刺耳的聒噪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