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比武大会的日子终于到了,恰好这天是星期六,活动安排在每年的今天,据说是为了庆祝洪拳武馆的成立,在西厢的比武大厅里聚集了二百多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不过还是年轻人居多,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兴奋,笑着和周围的人大声地议论着,话题当然离不开谁输谁赢的范畴,搞的大厅里就像个马蜂窝,嗡嗡地响个不停。
洪天娇说宁肯功夫倒退十天也不能错过这个比武大赛,由此看来这个比赛一定是相当精采的了。可是我一向不能很好地融合在这种昏闹的场面,吵闹声会让我头痛。但是无奈被除数她连拖带拽地弄到了里面。她越是热情,我越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
大厅正中有一个直径大约五米的圆台,很像拳击台,只不过周围没有护栏而矣,圆台的周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很多座位,座位的排列很像阶梯教室,后排的座位总是比前排的高出一截。大部分座位都已经被占了,洪天娇直接拉我来到前面第一排,原来大人物都在这儿,洪家三兄弟,水柔清,黄促明,还有几个我不认识,但坐在第一排的想必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洪昌笑着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面对他的友善我心里很是感激,无论他这个人如何,但是他对我的友善让我感到很是温暖。我向他笑笑走了过去。他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介绍面前的各位英雄。“这位是武馆的首席拳师陈长风陈老师,陈老师的散打功夫很是了得,门人弟子遍布天下。”细看陈老师,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子虽矮却显的特别结实,肌肉十分发达,似乎不停地颤动着,鱼一般向外突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满脸的横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它的声音却异常地温柔,好像怕吓着我似的,轻声细语地说:“不错,你这么年轻就懂得太极这种玄而又玄的功夫,确实难能可贵,真是后生可畏啊!”他伸出手来要跟我握手,我只好握住了他的手陪笑说:“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而矣。”我感到手被一只钳子夹住了一样,而且他还在用力,我的骨头好像被捏碎了一样,钻心的痛。可是他好像没有收手的意思,我只好放松了手臂,同时左手点他的关节处,趁机将手抽了出来。为了防止他恼羞成怒跟我动手,我只好先将他一军,“陈老师好强的手劲,不愧是首席拳师,在下佩服。”洪昌看出了我俩之间有点不对劲,于是转移了说题,又给我介绍了坐在陈长风左边的一个瘦高个男人华成和他右边的一个马脸女人夏青青,他俩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是陈长风的徒弟,也在武馆任教。我们只道了声久仰,就没再说什么。我在洪昌的右边坐下洪天娇坐在我和洪盛之间,看来这是预先安排好的坐位,我向左边看了看,发现黄仲明和洪发正用毒的目光盯着我,就好像我欠了他们几百块钱没还似的,而洪盛和水柔清只是点点头以示招呼。洪天娇突然说:“爸,该开始了吧?”洪盛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说:“好,开始吧。”他站起来向台上走去,台下立时安静下来,,他一脸庄重地站在擂台的中央,洪亮的声音向四面八方传播开来,“每年一度的比武大会现在开始,首先是我们洪飞武馆的表演节目,然后各人自愿上台,最终得胜者,将会得到一万元奖金,最值得骄傲的是他将成为我们的英雄。”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洪盛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继续道:“我要格外声明的是大家一定要点到为止,千万不要造成什么事故,好了开始吧。”我原本以为洪盛会讲一些无关紧要的开场白,没想到他竟如此的直接,这一点我十分的欣赏。
洪盛刚坐下不久,就有一队人马从后面的过道里列队冲了上来,穿的好像是跆拳道服,可细看又不一样,左右胸上有线绣的行书“洪飞”二字,背上却印着个八卦。第一队上来的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孩子,表演了一些基本的武术动作;第二队上来的是一组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女,表演了一些高级一点的武术招式,看得出来他们练的是形意六合拳,队形动作一定是经过长期排练的,看上去很美,是给那些外行们看的,如果真正到打架的时候,这些招式反而会缚手缚脚,如今的人们真正懂得武术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多数人成了外行,所以武馆所授武术大多追求美观大方,从而落入了中看不中用的境地。武术本来是讲究随机应变,出其不意而克敌制胜的。真正打架的时候谁会一板一眼地跟你讲究什么规则,恐怕到了紧急关头牙齿都会用上的。据说有个武术比赛的冠军在大街上让一帮小流氓给打了个鼻青脸肿,大概是深受武馆教导之害吧。你想,如果一个人没有学过武术,到了寡不敌众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是一个学过几年武术的人始终会觉得,一招不发就溜之大吉是十分可耻的事,所以会招架几招,等到想跑的时候却又跑不了了,只好挨整。
队列表演结束后,该是自由对抗了。第一个上台来的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国字脸加上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睛,赋予他迷倒众多少女的资本。他看上去二十来岁,个子挺高,白净的面皮在黑色的道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白嫩,给人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形象,他站在台上冷冷地扫视台下的人,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目空一切的感觉,只是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