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的宋稚儿终于抱着必死的决心,哆哆嗦嗦哼唱出第一句,全班顿时寂静,宋小疯同学悄悄瞄一眼老师,战战兢兢又唱出第二句。
高一D班于是全班笑场了,有几个男生滚到了地板上,女生稍微矜持一点,要么捂着嘴笑,要么揉着肚子表示自己忍受不了,音乐老师脸上开了五彩石店铺,时红时绿时紫,精彩纷呈。
宋稚儿见势不对,赶紧闭嘴,音乐老师气得浑身发抖,指指门外:“出去。”
她低头走出教室,沉默的站在走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残破劣质珠子滚落一地。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道阴影挡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抹抹糊住眼睛的泪水,王子背斜靠着走廊,修长的双腿并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她。
宋稚儿这一惊吓一紧张一混乱,暂时忘了自身的烦恼,傻乎乎的愣在那里,王子偏头打量她一会,说:“手机号码给我。”宋稚儿慌慌张张在身上翻了一遍,可是手机在书包里,没在身上。
“你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王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挣扎了一会,才说:“那你记住我的号码。”宋稚儿快要哭了:“我,我我记不住。”她记性不好,经常丢三落四不说,背个课文还常常被留堂。
王子素来宁静无波的面颊终于破裂,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她额头重重一戳,宋稚儿一个趔趄,文鼎从衬衫口袋摸出签字笔,抓起她的爪子,在她手掌心写下一串数字:“放学后给我电话。”
于是原本悲愤欲绝得痛哭的宋稚儿转眼就雨天放晴了,王子双手插在裤袋里,若无其事的走了,她呆在原地,嘿嘿的傻笑,刚才遭受的委屈耻辱不翼而飞。
那么久不见了,王子还记得她!宋小疯同学欢欣鼓舞,直到音乐老师拖着变调的声音第17次的叫她,她才醒悟过来,忙换了沉重的面容进了教室。
音乐老师下达了指令,限宋稚儿一个星期内弄懂简谱,2个星期内拿下五线谱,否则,所有他的课,她都将只能在走廊渡过。
那天过后,宋稚儿得到了她人生中第N个绰号:走廊皇后。
下午的戏剧表演课,是由万里红老师亲任,万里红老师据说也有个外号,叫血滴子。上课前男女同学都有点惴惴不安,万老师这个外号,确实有点惊悚,学生们难免浮想联翩,联想到一些不够和谐带点血腥的场面……
血滴子是一种发明于雍正年间的暗器,传说遥遥即可取人首级,很多小说电影都有描述,基本都是滴溜溜一飞出去,某某的人头被一罩一提,没了。
万里红老师平时看上去很和气,三十五六岁左右,老喜欢把头发梳得光光的,在脑后挽个髻,心情好的时候别个小发饰,例如一片碧玉树叶啊一朵湛蓝花型扣啊,如果她发髻旁什么都没有,那D班同学就要小心了。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万老师心情很不好,血滴子一出,必取人首级。当然,这都是后话,那天下午的表演课,是老师和同学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彼此都还不了解。
万里红老师悠然自若的踩着高跟鞋进了教室,简单明了进行了自我身份阐述。然后顺手拿起点名册开始点名,她的要求也很简单,被点到名的同学站起来,做个三十秒以内的自我介绍,按万老师的说法,新同学嘛,首要是让大家认识并接受自己。
第一个点到的是;“赵东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站起来谦虚的说:“老师好,大家好,我是赵东盛,我的特长是打篮球,初中时是校队主力,希望大家和我做朋友,谢谢。”
万里红老师请他坐下,“赵东盛,你以后要做明星,不是做姚明和科比。”全班爆发出笑声,赵东盛惭愧的低头。
“裴均。”宋稚儿的室友裴均站起来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裴均。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当明星,考取巨星艺高是我的荣幸,我一定好好努力,朝着理想迈步。”
万老师:“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全班:“……”
“曹心如。”“同学们好,我是曹心如,以前的同学们都夸我漂亮,但我知道光靠漂亮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努力,要辛勤的奋斗!”
万老师:“曹心如,你不是林心如,长得没她漂亮。”全班再次笑场。
“许路。”“大,大家好,我是许路,我我来自遥远的新疆,有一半维吾尔族血统,我擅长跳舞唱歌,请大家以后多指教。”许同学明显紧张,说话都打了两次结。
万老师:“许路同学的汉语至少比阿凡提说得好,如果不结巴就更好了。”全班喷笑。
终于轮到宋稚儿,由于万老师曾是她的主考官,相比其他同学,她反而没那么紧张:“大家好,我叫宋稚儿,我歌唱得不好,舞也跳得不好,以后我……”
万老师阴森森的:“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和专业水平么?”差点忘了,宋稚儿是万老师一手招进来的,同学们只觉阵阵冷风吹过,室内温度瞬间下降,不由得个个噤若寒蝉,顿时教室里寂静无声。
宋稚儿惴惴不安,万里红老师勾勾手指:“你,宋稚儿,过来。”所有人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