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折扣也不少。随即,他感到有些遗憾:“我们这里的路不好走,罐头瓶子是玻璃的,太容易碎了。今后如果你们再拉玻璃罐头,多垫一些苞谷壳,最好是苞谷胡子吧,这样可能碎的就少得多。我对这东西不懂,不知道能不能用塑料包装或者铁皮包装,应该就不会碎了。”
“可不是?我们在成口县没厂子,得从外地拉过来。”热情的售货员又到旁边的门市拿了两个瓷盆和一个暖水壶:“兄弟,总共是七块五毛钱。”
买东西的人有个从众的心里,看到朱山举买了一盆,剩下的十多盆,爷俩还在那里把饼干放到盆子里的时候,都已经全部卖光了。
没办法,今天只是用扁担挑肉来,忘了带背篼。不过爷俩一人端一盆,累是累一点,反正集市到家也不远。
“小兄弟,等一等。”他们正准备走的时候,从人群里出来个胖子,亲热地叫住朱山举。
“你有什么事吗,叔叔?”这时候还没有骗子一说,但老朱家可不认识一看就是国家干部的人。
“天啦,别把我叫老啦,还是叫我哥吧。”胖子有些尴尬:“换个地方吧,这边太吵,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好吧,反正时间还早,猪杀了,这么早回家也没事情做。”朱山举迟疑了一下,随即爽快地说:“我和父亲一起去呀。”
“没问题。”胖子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来到国营饭店:“同志,有单间吧?”
“是钟同志啊,有,专门给你留着呢。”俊俏的服务员给胖子抛了个媚眼。
“我先给你们点菜。”冲外间喊了一声:“小缪啊,来一盘豆芽炒肉,红烧肉,豆腐汤。”回头对爷俩说话:“我叫钟晓发,是食品厂的销售厂长。”三个人坐定,胖子继续介绍:“刚才我吃饭过去,无意间看到老弟你人很聪明。我就直说吧,到我们厂里来工作!你刚才买的这些,除了瓷盆和暖水壶,都是我们厂生产的。”
工作?那不就是吃供应粮食吗?
儿子还没什么反应,当老子的心里沸腾得厉害:老天终于开眼啦,我们老朱家祖坟也冒青烟咯。
“两个问题:一个月多少钱?我能不能带父亲去。”
“一个月的工资我就可以给你定,五十块钱一个月年终有奖金。你父亲可以在工厂里安排看门。”
“好,我去。”
朱山举工工整整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钟晓发了解一些他的经历。十分震惊,现场出了几道题,甚至把算盘拿过来让他当场演示。
“以前,我遇到一个妖孽;现在,我遇到一个天才!”钟晓发同志泪奔了:“我特么哪是读书啊,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