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祈兮总说当家的眼光极高,此番看来果真一点不假,思晨姑娘不但长得国色天香果,还如此聪明伶俐,怪不得当家的把你当宝贝一样宠着。”篱落放声一笑,语中涵盖若有似无的打趣之意。
“所以你知道他对我有心,就想成全我们二人?得知我如今身处险境,就帮我想好了解决之策?昨夜还把我们安排在一个房间内?”思晨顺着她的意思接着道。
“帮你想好解决之策的是当家的,不是我。”篱落矢口否认,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眼底尽是不以为然。
“以你篱落姐的性子,如果没有十成把握,怎会贸贸然在冷祈寒面前提及我的过往?”思晨一语道破,目光含笑地看着她。
话音刚落,篱落就对思晨投去了几记赏识的眼光:“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当真是小瞧你了,好看的小说:。但若说帮,我也是帮当家的,帮聚义堂。帮你,是不得已。”
篱落耐人寻味地看了思晨一眼,继而又道“从祈兮口中我便知晓当家的对你一往情深,但以你目前的处境,跟在当家的身边,只会连累他。几番思量之余,觉得唯有帮你解决问题才是上策。
联想到竞宝大会降至,定不乏有颜啸的高官前来参加。到时只要寻一个可信任之人,借他之手把密函送回朝廷,推翻杜氏,你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原本我想将这个计划告诉当家的,但没有想过当家的已先行我一步找到解决之策。既然他有办法解决,我也懒得多费唇舌。
之后我便从当家口中得知他在寻朝风无涯,这才想起风无涯也是可托付的人选。但那时我忙着要他对付风无忧,一时疏乎大意,并没有想到风无涯与颜啸朝廷这一层关系。”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篱落停顿了一下,继而又道:“但有件事你就错怪了我,昨日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并非有意把你们安排在一间房,真的是因为客房已满。”话语懒散,尽显无谓,却让人看不出真假。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的心明明是向着冷祈寒,为何每次跟他说话,总是一副争锋相对,很不待见的模样?莫非,你把对冷祈墨的怨恨迁怒到他身上。”思晨道出心底疑惑。
“我向来恩怨分明,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不会幼稚到因为负心之人去迁怒他人。”篱落淡淡地说着,但提到冷祈墨,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愁。
“如此说来,是别有原因咯?”
“帮他,是因为他始终是聚义堂的大当家,我必须听命于他。不待见他,是他压根就无视我们沁香阁。”
“何出此言?”思晨糊涂了。
“想当初我把沁香阁改成青楼之际,他屡次阻挠,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作践自己,和下作的青楼女子无异。但青楼女子又怎么了?青楼女子就不是人吗?这两年多少有利的情报,还是那些女子帮他获取的,再说没有几分姿色才艺,还当不了青楼女子,他说这些话,未必过于肤浅了些。”篱落带着满腔怒气,恨恨地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事,难怪每次篱落和冷清寒对话总是冷言冷语,一副挑衅的模样。思晨恍然大悟。
“冷祈寒向来不善言辞,你和他认识那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气头上的话,你又何须当真?再说,他爱怎么看是他的事,只要你不轻贱自己便可。”思晨嘴上虽为他辩解着,但心中还是有些无奈,冷祈寒向来心高气傲,自然看不惯篱落在风尘辗转飘零,会说出这些话,也是料想中的事。
“话不可这么说,人总要为他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是吗?”但这篱落似乎和冷祈寒杠上了,丝毫无松口之意,思晨不禁轻叹,看来冷祈寒要想解除篱落对他的误解,还要费上一些时日才是。
篱落还想说些什么,但眼角扫视过一楼大堂一眼,便急匆匆说道:“今日之事,就当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你不要想任何人提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思晨不解篱落异样的举动,便顺着她刚才眼神扫视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声音穿过清香阁大堂,此时正通过阶梯往二楼的方向走来。
原来是冷祈墨来了,怪不得篱落好似老鼠见到猫似地匆匆而走。思晨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看这情形,待会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冷祈墨似乎没有看见站在亢廊旁的思晨,只是着急地往随篱落的背影跑去,像一阵风似地从思晨身旁掠过。
思晨倒也没有拦着,反而跟在他的身后,尾随他走到篱落的闺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