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的心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墙,不对外开放。
霖与她相隔在另一个城市,不远,依火车的距离,也就三四个小时。霖常邀请她过去玩,她很听话,去了。
她想他,只是突然很想。没有缘由,她很奇怪这种感觉,偶尔抬头望着蓝天或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她就会莫名地想起这个人,这个说可以让她叫哥哥的人,哥哥,一个多么亲近的名词,那么温暖地穿插过她青春那些荒凉的日子,盖过了所有关于人世的荒凉。
除了母亲,她还把他当作亲人。或者可以定义为:唯一亲近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远行,她好奇地坐在火车里,一双清澈的眼神却总是不安定的透过窗外试图见到外面的世界,山高青草绿,而她的世界竟是一片荒凉。那个时候,她对这个世界依然没有任何的防备。纯净的像初生的婴儿。
她到霖所在的城市的时候,已是夜晚八点多。她一出车站口,就见到了霖那张明媚又帅气的脸。穿着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映着这座城市的夜空,真好看。
她真想就这样看一辈子,再也不要走开。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在她的世界里有太多关于自卑的东西。她的灵魂与他永远是无法相容的。她知道:他们不会在一起。
她暗恋着自己的爱情,幻想有一天可以开花结果。
和着黑夜,霖带着她回到霖所在的住所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二点多,她把肩上的背包轻轻地卸下。脱下球鞋来不及更换拖鞋就光着脚丫子在客厅里徒步打量着这间房子,这就是霖住的地方,跟想像中一样,是干净的。有着干净的味道,三房一厅。客厅里弥漫着百合的清香。她情不自禁地走进霖的房间,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活习惯,她想了解他更多一点。书房里摆放着整齐的书籍,有着属于霖的味道。
“一个人住?”她试着寻找某一些东西,一些与她无关却好奇的答案。她只是想知道。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是啊。”他一边给她倒着开水,头都没有抬起来,回答得很干脆又直接。
她一直很害怕地以为这个屋子里会有另外一个人,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味道。原来没有,她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尽管她只有十多岁的年纪。有时候她会傻傻地想:要是他会一直单身等她长大多好。她会感谢这个世界对她的恩赐,她要的不多,只要他可以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她突然发觉自己有着一颗丑恶的灵魂。一颗无比庸俗的心。
他说:夜深了,你应该去睡。坐了一天的车一定很累。
她点点头,装作似睡非睡。
他跑进浴室,为她调好水温,他说:这样你就不会冻着了。
她笑笑,笑容是诡异的,遗憾的是他一直不知道她从来不喜欢用热水洗澡。不管多冷的天,从不用热水器。这是她的习惯。
她感动他为她做的一切。纯感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问他:我方便睡哪里?
他笑笑说:随你。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行。
家。她一直渴望的最温暖的地方。忽然的她就有种想要掉泪的冲动,但她低着头喝着白开水,还是忍住了。她不想在他面前流泪,她想让他知道: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她都有着一颗坚韧的心,那样勇敢坚定地活在尘世。
她卑微,但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女子。
最后,她把自己仍在靠近东边的一间房间,她总是喜欢在早晨醒来时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见到阳光,这样可以让她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她喜欢让阳光亲吻肌肤的感觉,鲜活的生命,那样强悍,不卑不亢。
她和衣睡去,房门开着,她对这里放心,她对他放心。她甚至相信他是可以保护她的。
凌晨三点的时候,她惊醒。睁着眼睛望着黑夜的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刺痛了她的眼睛,痛了神经。期间,霖进来为她盖好被子。霖进来的时候,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轻柔的,怕弄醒了睡梦中的她吧。她闭着眼睛装作睡去。享受着她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他还是把她当作孩子一样。她想:他要是可以抱抱她多好,可是,这是一种太过奢侈的要求。
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只是在霖的身边,她忽然想快快地长大。留守在他的身边。
一觉醒来的时候,早上十点,阳光悄悄地倾照下来,人间原来还有如此温暖的时候,如此温暖的地方。她庸散地伸了个懒腰,像只温柔的小猫,嘴角微微上扬。她在幻想幸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她一直觉得她的生命是一场错误的执行。到底是谁实行了这个阴谋。
他为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她像只小馋猫一样全部吞了下去。然后像个准妈妈一样挺着个小小的肚子淘气地说:真饱。
只有在霖的面前她才露出小孩子般率真的本性。
霖被她这一动作逗得哈哈大笑。片刻,他被她的纯真感动。有时候他会想:等有天她走出校园,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