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地冷笑了一声。
原本就知道以她的水平修不出什么像样的小渠,如今看来,还是高看了她。这河渠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冲刷成泥潭,暂时变成一小片软泥地吧。
刑天看向对岸,远处的山脚下堆满了蓝叶挖渠时运出的泥沙岩石,变成了一座略矮的小山,他轻轻挥袖,于是风起。
这风是他手掌划起的劲气,却好似只是衣袖拂出的微风,那样轻飘飘地拂过了对岸微垂的柳树,将繁茂的白杨树枝吹得摇曳起来。
微风无声,绿叶簌簌。
这轻柔的风却在靠近土石之时骤然增强,如飓风般卷起地上的沙石花叶,又如一张巨大的手掌猛然拍向了前方。
天动了,地动了,准确地说,是山动了。
那凌乱堆起的巨大土石堆被这咆哮的暴风吹动,毫无反抗之力地撞击在后面的山上,惊起一片鸟兽飞虫。轰鸣声传得极远,就连再远一些的山峰上都滚落下一块块巨大的土石。
然后刑天的袖转变了方向,猛然向上挥去。
那土堆便被飓风托了起来,就连原本一些散落在地的小石块都被那力量束缚,悬浮在半空中。
刑天的手终于从袍袖中露出来,他的五指微微向上屈起,就好似真的托着那小山在掌心,手掌停顿片刻又转变了方向,划着一个弧线翻转过来,向下扣去。
随着他手掌的动作,那小山急速飞跃了高大的树木,反扣下来,砸在充斥着浑浊河水的渠道中,水浪被激起,上了天空,又向下飞溅而来。
刑天身前一尺处竖起了一道屏障,将那水花挡住没有落下,然而后面的花木却遭了秧,被落下的泥汤水石砸了正着,变得狼狈不堪。
水浪渐缓时,刑天的手却又动了,他动作随意地左右平拂了一下,便再也不看那小渠的状况,向来路走去。
而那倒插在渠水中的小山竟这般被抹平了,将十几丈的渠道彻底填满,从此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