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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解释是有趣的学问,足以令从事者废寝忘餐。可惜卖不起钱。我是幸运的。在加大作学生时老师们不断地鼓励这方面的兴趣,博士后在芝大跟那里的大师为友。一九六九转到西雅图华大,同事们很想知道我正在调查的是些什么,我乐得夸夸其谈一下。初出道就获得大学的终生雇用合约,有助。当时华大的经济系主任诺斯说,我的薪酬由院长决定,没有谁管得着,发表文章多少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也是运情,当时有两家学报的编辑偏爱我的文章,不用评审,就是评审也是投稿前说明必登。事实上,好些文稿还没有写好,学报的编辑听到风声,预订了。再另一方面,当年的研究金是不难获得的。
这样的际遇让我集中于自己有兴趣的题材,而此集中也,永远是解释我自己认为是有趣的现象。一九七三发表了《蜜蜂的神话》,行内的朋友认为我的调查工作做得认真严谨,用不着审查复核了。话得说回来,今天我每星期写两篇两千多字的专栏,引用的资料多,不可能全对。要错得少,三个月写一篇是很快的速度了。
回头说林行止的文章题目,说“经济学家沉默是金”,有待商榷。什么是经济学?差不多什么都是!任何找寻生计的人都是经济学家。这些日子因为地球的金融之灾,我读到他家的经济分析文字比过去的二十年还要多。除了几篇有含金量,其他我读不懂。没有假说含意可以验证的思维,老人家要不是没有兴趣,就是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