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最初来这里的人建起的一个小型聚集地,后来人多了,开始向外面发展,而这里的人就慢慢少了,到了现在,这里完全变成一个城里的老人,或者身体有残缺的人住的地方,”
“那为什么不把这里弄好一点?”
“因为没有人愿意去这样做!如果想让这里变好,就先得将那边的城墙修高,好挡住风沙侵入。之后还得将此处全部盖上厚土,因为此处多为流沙,一般房屋建不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动作,会耗费许多资源,又没有能看见的回报,于是到如今这里还是没有人来管!”
“那你们就不管这里面的人了吗?”
“我们给过帮助,但他们不愿意让我们管。”
几乎是无话可说了,大家都沉默,于是谈话就到此处打止。之后,谢均等人便随着老人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看不清的平矮土屋走去。
“老东子,回来了?”
“嗯!老马,还没死呢?”
“你这个样子都没死,还瞅我,我一定比你活得久。要不进来喝点清水?我刚从城里换来的,花了我十来个馒头的钱。”
“哈哈,不用了,今天我有贵客,就不去蹭你那点水喝了。”
“贵客?”
一间倾斜着的土屋里,花白的脑袋下面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谢均三人,许久才回过脑袋,
“那好吧,你先去。今天的饼卖得怎么样?”
“还成,都卖了。”
在这里老人明显放开许多,待到答完话,老人便慢慢走向不远处一件已经塌下一半的屋子。谢均觉得新奇,忍不住四处望望,外面的风到里面时已经很小了,有时甚至感觉不到风的流动,犹如两个世界,在一处平行运动,互有连接,但互不干扰。
而四处并没有多少人,闭上眼,也感觉不到多少生命。
“居然又塌了。”
忽然听见老人话语,不由睁开双眼,望向已走到不远处的老人。
“各位大人先在此处等等,小老儿进去将书拿出来。”
言罢,似乎是心切,他也不管谢均的情绪,老迈的身体忽然变得像只猴子一样,以奇怪的姿势从一个小洞里进去。那里原本应该是道门,不过因为土房子的倒下,导致这门塌成一个小洞。
“当!”
一个平圆的黑锅被丢出来,再之后,一床薄且破烂的被子被丢出来,几袋面粉丢出来,然后才是几本看上去有些年代的旧书。
“诸位大人,那些书都在这里了,小老儿不识字,也不知道昨日包大饼用的究竟是哪本书,就都拿出来。”
一个全身沾满灰的老人像是从地底爬出,谄笑着对谢均等人说。
“那个,老人家。你做大饼,用的是这个东西?”
谢均还未曾开口,一边的小丫头倒是先开口了,而看着她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谢均便知道她如今是在想些什么。
也不怪她,往日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怎么可能不对一盘沾些泥巴的食物产生呕吐的感觉。金元宗的里面也有些这样的富家子弟,在她们眼中,永远得美味与干净相合才算食物。孰不知她们往日吃下的各类食物,没有几样能比老百姓做的东西干净。
弯下身,从地上把书都捡起来,一二三四五,一共五本。一看就看到了其中有一本给人感觉与其他书不一样的——
“符,阵,入,门?”
封面上是如道经一样的道文,一般人无法看懂,谢均将其读出来。而后打开,里面的纸张已经少了大概有三分之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深奥的图案,乍一望,光芒刺目,使人眼晕,待到过去不久时间才能将其渐渐看清,
“八阶上品,火山符。”
“原来,这上面有字?”
急忙将原先收入腰间的几张黄纸拿出,这才发现在这些黄纸的边缘处都是写有字的,只不过因为原先被裹成一团,而且纸张太皱,所以使谢均没有看见。
“可这分明是普通的黄纸,又没有法力加持。画在普通纸上的符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心中疑惑万分,但随即从心里一个角落升起一股浓浓的惧意,能用普通黄纸写出这样一本符阵入门的前辈,虽不知他的用意如何,但光凭这份修为,谢均便是万万不如。
又翻上数页,到书本最后,最后是一张白纸,纵使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使纸张哪怕失色一点,上面有些字迹:
“得此书者,需用心体会,若能融会贯通,日后必将成为一方阵法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