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下旬,李魅儿、乔老爷、何守旺以及那一帮子黑墨镜,全部都离开了丽江,返回了禁灵局西南区总部。
但是除了我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留了下来,只不过说句心里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是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留下。
每天面对着这么一位面瘫闷蛋的大老爷们,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活都完全暗淡了下来,而且最要命的是,这小子以“家乡来的发小”为名,直接就跟着我一块住到了甜品店里。
强哥更是对我这位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发小”热情备至,这让我全然没有了半点脾气。
好在这小子跟我一样,白天基本都在外面瞎溜达,晚上也都是等我睡着了他才回到甜品店,我俩一天也难碰上几次面,更别提能有什么交流了。
小白脸并不是禁灵局的人,这一点基本上已经不需要从李魅儿或者是乔老爷的口中来证实了,但是对于这小子的来历,我虽然心中也有好奇,却完全没想过要对其刨根究底。
主要是就算我真的想了解,以小白脸的尿性来看,不管我问他任何问题,多半也是憋不出个屁来的。
他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非是他自己愿意说,否则你就是拿枪顶着他的脑门子,估计也别想听见他哼哼一声。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经历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我感觉自己实在是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只不过这一次的香格里拉之行算是彻底结束了,原本仅有的一些收获也都已经没了。
再在丽江待下去,我觉得也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又时值年关,心里觉得是不是趁着这个时间,干脆回一趟老家,毕竟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可是就在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第二天,清晨起来泡着杯咖啡的我,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湖南老家的电话……
2007年11月1号,当我再次站在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土地上,来不及怀念一下家乡的味道,扛着行李就直接拦下了一部计程车,然而目标却不是我那个距离火车站五公里以外的加,而是——医院。
如果说这辈子有什么地方是我最不愿意待的,除了学校和部队,最后剩下的就是医院了。
对于前两者,是因为我接受不了那种诸多教条捆绑约束的生活,也不太喜欢被人洗脑,但是对于后者,仅仅只是因为我不喜欢那里面的味道,那种死亡的味道!
当我终于走进了ICU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完全变了样的老人时,穿着防尘服的我,再也憋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整个人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病床前,一阵一阵的抽泣了起来。
原本以为自己在外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了流泪这项技能,可是真的看见自己最熟悉的外公,被病痛折磨得完全变了样,甚至只能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我,却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我的名字时,心里所假装的坚强,一瞬间便被击溃粉碎。
不断的努力尝试着,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但是尽管身体已经不再抽出,眼泪却丝毫都止不住,就那么放肆的歇斯底里的淌着,以至于我的视线都完全变得模糊不清,它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慢慢得挪到病床边的小凳上,整个过程中,都能感觉到外公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我,只不过他无力的抬起一条手臂,企图朝我的方向抓住些什么,但终究触碰不到仅仅只有一尺之隔的我。
当那条手臂终于支撑不住的时候,我一把将它握在了掌心里,不愿让它再次与病床接触,而这个时候,从外公那张瘦脱了相的脸上,我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对我挤出了这样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却并没有让我感到任何的宽心,反而笑的让我心疼,被刀割一般的疼。
两年前离开家的时候,我清楚得记得这个老人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在单元楼下面,望着我拖着行李箱,挥着手对我说:“出门在外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少抽点烟少熬点夜……”
甚至就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关切和无奈,我都还清晰的记在脑海里,可是也就两年的时间,他却病倒了,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坐在病床边,我就这样跟老人对望着,整个三分钟里都没有说任何话,直到我看见他眼角留下来的一颗泪水,害怕情绪完全失去控制,这才不得不从病房之中退了出来。
“我妈呢?”
离开了ICU病房以后,看着还守在门口的大姨小姨,我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起了在这个家中排行老大的女人,那个生我养我却从来没在我身上得到过任何回报的母亲。
当时打电话给我的就是母亲,而这也是两年的时间里,我第五次跟她通电话,更是她唯一一次主动打给我的。
“你外公没多少天了,找个时间回来看看他吧!”
这就是当时我母亲在电话里说的所有话,虽然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她就掐了线,但是从盲音传来之前,我明显在电话里听见了一声呜咽,然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