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术子家的大门完全大敞着,整个院子里都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只是在跨进大门的时候,我发现那两扇三寸厚的实木门板,居然各自从开合处破开一个半圆形的缺口。
如果这个时候大门完全关闭的话,估计应该是刚好可以形成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形,而且直径应该在一米五以上。
可是地面上丝毫找不到任何的木屑和碎片,感觉上应该是有人刻意清理过了。
距离上一次离开村寨,现在也不过就间隔了一天的时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门上的缺口,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所留下来的。
但这到底是乔老爷的杰作还是那老术子的作为,又或者是什么其他东西所造成的,我就完全无从得知了。
进了院子以后,小白脸径直走向了正对大门的主人房间,此刻的院子里显然已经是没人了,那老术子也不可能还乖乖坐在家里喝茶,等着我们找上门来。
对于那小子的心思,我是完全捉摸不透了,心里也懒得去管。
站在院子里,我先走到了那天小张躲藏的墙角下面,顺着墙面往上看,自己当时就是扒在了那个墙头。
墙角处栽满了花草,一簇格桑花开得正盛,要是有人钻在里面的话,别说是黑灯瞎火的晚上,就算是大白天的也很难被发现。
一脚踩在了花圃外面的砖块上,我尽量避免践踏到里面的花草,然后慢慢将双脚都落在了松软的泥土上,猫下了身子,照着自己印象中小张当时藏身的位置移动着。
李魅儿没有跟我一块,而是朝着靠院子西边的一个房间走去,当我完全身处在那天晚上小张躲藏的位置时,正好透过身前那几棵矮树的主干,看到那女人钻进了房间里。
我低下头仔细在脚边的土地上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些小张留下来的痕迹,但是脚下的泥地里,除了散落的树叶和那些从土壤中钻出尖来的花草,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了。
可是等到我将目光转移到身前的那几棵矮树上,却在头顶两三尺的地方,看到了一个醒目的血色脚印……
由于这树干本来就算不上有多粗壮,所以脚印并不完全,基本上也就只有脚窝的那一截,而且那醒目的红色已经完全干了,乍一看确实分辨不出这红色的真面目。
但是在看到这个痕迹的瞬间,我几乎就跟记忆中的那一串血脚印对上了号,而且当我双手攀着两颗树干,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拔高了一些,很快就在另外一棵相邻的矮树上,看到了第二个脚印。
只不过这两个脚印的间距大概有个一米左右,而且第一个脚印距离地面也有个一米多,也就是说当时小张几乎是直接从地面蹿跳而起,以这矮树的树干作为借力点,然后直接跳到了墙头上。
攀在矮树上,虽然这树干并不算有多粗,可是好几棵树长成一簇,所以攀爬起来也还算比较容易,可是正当我还寻着那脚印,慢慢的往墙头上爬去时,耳边却传来一声呼喊。
“你们俩过来一下……我这有点东西……”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刚才李魅儿进入的那个房间,只是因为她刚才进的房间在院子的最西边,而我身处的墙头是在最东头,所以听得并不太真切。
直到静止在树上的我,看见小白脸飞快的冲出了主人的房间,才终于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只是在那小子闪进西边那个房间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他的右手拿着个什么东西。
放下心中的好奇,我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然后飞快的朝李魅儿所在的房间奔去。
当我一头冲进了那个房间,眼前的视线顿时一黑,鼻子里只闻到一股腐败变质的闻到。
等到视膜终于适应了光线的突然转变,我才终于看清楚这个昏暗房间内的情况。
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实验室更为贴切,整个四十多平米的空间里,几乎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唯独跟那些科研实验室有着根本区别的,就是我在仅有的两张长桌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烧杯试管之类的东西。
房间的中央,垂着一根半米来长的电线,最下面的一段挂着颗瓦数不算太大的灯泡,只是因为被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木架子所阻挡,原本就不明亮的房间里,就显得更加昏暗了。
直到我看清楚那些瓶瓶罐罐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东西,一时间差点没把自己的肺都给吐出来!
那些瓶瓶罐罐里,装满了颜色浑浊的液体,一样样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成块状、有的成条状、有的则是将整个玻璃罐完全塞的满满当当。
这些东西从动物的尸体,到各类器官组织不一而全,而且因为长期浸泡在那些罐子里,体积已经明显膨胀了许多,表面也被泡得肿胀不堪。
甚至从这些瓶瓶罐罐里,我还看到了不少像是人体器官的块状物,比如像肺叶、肝脏、肾脏这些东西,还有几个大一点的罐子里,装着有巴掌大小的死婴。
一瞬间,我仿佛走进了一间人体器官博物馆,各种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就这么陈列着摆放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