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对希特勒的评价不算低。不过最吸引他的,恐怕还是这条:“希特勒对经济一窍不通,他根本就不会管我是如何经营的。”这意味着,与纳粹联合之后,沙赫特有机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塑造德国经济制度,再也不用受别人的闲气了。对一个曾备受掣肘的人,这个诱惑实在不小。
可问题是,希特勒真的不懂经济么?是的,按照摩根、沙赫特们的眼光和标准,希特勒绝对不懂经济。下士出身的不入流艺术家、混迹于酒馆的演讲者,知道银行大门在哪儿就不错了,哪里懂什么金本位、加权股指、承销包销。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将要跟他们对弈的棋手,其实处在一个更高段位。摩根们擅长的,是纯粹的经济运作、资本搏杀;而希特勒研究的,则是整个社会制度的改造、全部生产关系的调整。说白了,沙赫特擅长的是大江行船,希特勒擅长的则是截江断流、移山填海。巫师的悲剧从此注定。人类历史上的很多悲剧,都是这样注定的。
当你在某一个领域或者某几个领域睥睨天下、鲜逢敌手的时候,千万要提防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毛头小子,更要提防那些有实力直接从肉体上消灭你的选手,而下士阿道夫绝对是两者兼具。当沙赫特想利用希特勒在经济上的无知来独揽大权的时候,希特勒怕是早就算计好要利用沙赫特在政治上的浅薄来覆雨翻云了。据说,仅仅是据说啊,巫师沙赫特可能、一度、曾经、似乎、有意、试图当德国总统。注意,是可能、一度、曾经、似乎、有意、试图(我怎么也和唐僧似的)。嗯,从纳粹手里抢总统的位置,有点儿铤而走险的味道了。强调一点,沙赫特从来没有加入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