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不二:一书未点完,断不看他书。东翻西阅,徙徇外为人。每日以十叶为率。
读史:丙申购廿三史。大人曰:“尔借钱买书,吾不惮极力为尔弥缝。尔能圈点一遍,则不负我矣。”嗣后每日点十叶,间断不孝。
谨言:刻刻留心,是功夫第一。
养气:气藏丹田,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保身:十月廿二奉大人手谕曰:“节劳、节欲、节饮食。”时时当作养病。
日知所亡:每日记《茶馀偶谈》二则。有求深意是徇人。
月无忘所能:每月作诗文数首,以验积理之多寡,养气之盛否。不可一味耽着,最易溺心丧志。
作字:早饭后作字半时,凡笔墨应酬,当作自己课程。凡事不可待明日,愈积愈难清,
夜不出门:旷功疲神,切戒切戒。
树立宁静心理形象
静是领导者需要修炼培养的领导力因素,而忿则是领导者需要摒弃去除的不良因素。领导者思考问题、决策问题、处理问题,需要一个安静的心境。特别是面临一些重大问题,一些紧急、突发性事件,更需要静。有静的环境让领导者静静地思考,那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实际的情况是,领导者所处的环境往往是喧闹、躁动,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安静的环境既不可得,就只有求助于内心的宁静。所以说,领导者追求的静主要是内心的宁静,是一种处变不惊的境界。忿滞是一种不好的心理因素,一旦产生,就可能丧失理智,不顾一切,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曾国藩所要除去的就是心中的莫名的躁动与忿滞,追求的就是内心的宁静与处变不惊的境界。
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段时间,曾国藩总是发脾气,动辄发火,连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有时,与朋友说着说着,就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言语之间产生出忿滞的话语。有时因为下人不忠,侵蚀他家的钱项,愤愤不平,难以释怀;有时为了一点很小的原因,大气脾气,不能自已;有时坐在马车上,一个人也生着闷气;拜访朋友归来,马车夫不在车旁,要他等候,脾气马上生出。有时觉得自己发誓要改变的事情一件也没有改变,也不自主地愤恨。发脾气的时候,不仅自己无法平息下来,就是朋友在旁边劝导,也没有用。“予大发忿不可遏,有忘身及亲之忿。虽经友人理谕,犹复肆口谩骂,比时绝无忌惮。”对于自己的莫可名状的愤怒,他自己也感到失态,事后也觉得后悔,但总是控制不住。他分析原因,认为是“由‘忿’字伏根甚深,故有触即发耳”。
树堂昨夜云,心中根子未尽,久必一发,发则救之无及矣。我自蓄此忿,仅自反数次,馀则但知尤人。本年立志重新换一个人。才过两天,便决裂至此,虽痛哭而悔,岂有及乎!真所谓与禽兽奚择者矣。
为什么在1841年到1843年间,曾国藩这么容易发脾气,产生愤怒之情呢?我以为根本的原因是他的情商EQ没有锤炼到位,对自己不满,对别人不满,对事情不满,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难以理智待人待事待物。用曾国藩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素有忿狠不顾气习,偏于刚恶,既而自究所病只是好动不好静。”根源在于“不好静”。
静,在古人看来,是一种非常有价值、非常重要的领导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圣王之道”。《管子?法禁》:“绝而定,静而治,安而尊,举错而不变者,圣王之道也。”管子认为,领导者平静就能处理好问题,国家就会得到治理,这是圣王治国之道。与曾国藩同时代、著名的理学家唐鉴海曾经教导曾国藩说:
最是“静”字功夫要紧,大程子是三代后圣人,亦是“静”字功夫足。王文成是“静”字有功夫,所以他能不动心。若不静,省身也密,见理也不明,都是浮的。总是要静。曰:凡人皆有切身之病,刚恶柔恶,各有所偏,溺既深,动辄发见,须自己体察所溺之病,终身在此处克治。
在他看来,静是很重要的。静可以看清楚自身的毛病、修身的问题,哪怕是极其细密的问题,也可以看清;面对棘手的事务需要处理,也能够看清道理;每一个人总是有偏好、有爱憎、有刚柔,沉溺其中某一方面,就可能导致错误。静是治理他们的良方。这里的静其实就是情商EQ的中国式代名词。曾国藩对“静”字的认识也是很独到的,他认为:“心静则体察精,克治亦省力。”心静就能够体察事物的本质,发觉事物的精微;处理事情也能够省力,即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他极其推崇“静”字工夫好的人,而对自己的忿滞之情则给以严格的批评,认为这是“认贼作子”。
在静的修养上,曾国藩主要从三个方面入手:
一是守一“耐”字诀,克服浮躁骄气心理。对于自己心存之骄气,曾国藩在这段时间作了尖锐的反省与自我批评。比如,有一次与好朋友陈岱云谈到三更,两人应该是很投机了,但是事后曾国藩反省认为自己说话太多,心里“颇有骄气”,是“斗筲之量,真可丑也”。他认为岱云“每日工夫甚多而严,可谓惜分阴者”,而自己则是“玩世不振”。他在日记中常常记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