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故事中的经济学> 第1章 代序:经济散文的来龙去脉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1章 代序:经济散文的来龙去脉(1 / 2)

这些年来经济散文在神州大地盛行,而这门学问似乎是炎黄子孙独有。不单是指内地的。澳洲有个黄有光,台湾有个熊秉元,而香港则要数区区在下了。

是怎样搞起来的呢?有时是弗里德曼惹来的玩意。话说1976年弗老拿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出自夏威夷大学、任职于香港美银做研究师的侯连辉,于该年10月瑞典公布喜讯后,写了一篇题为《经济学家的经济学家》的文章,投稿到香港的《信报》去。当时正在惨淡经营的林老总山木,慧眼识大文,不仅把文稿照登无误,还请侯夫子吃牛扒。士为知己者死,侯夫子是为吃了牛扒而继续动笔。不止此也,他还邀请了同学杨怀康加盟。大家写起来,参与的有梁海国,有罗祥国,有黄志光,一时间变得热闹了。

今天,不少人认为我是经济散文的“始作俑者”,是该文体的发明家。我当然万分高兴,但侯夫子说是他发明的,怎么办?

经济学者在公众刊物写文章,早有先例。上世纪60年代后期起,弗里德曼与萨缪尔森在美国《新闻周刊》写专栏,写得好,有口皆碑。但他们写的是经济评论,不是散文。在公众刊物以浅白文字介绍经济学说,侯夫子可能是天下第一人,而林山木的《信报》欢迎这种与时事新闻没有关系的学术性文字,也算是盘古初开的创举了。问题是侯夫子与阿康等人当年为山木写的文字,算不算是散文,倒是疑问。

我第一篇以中文下笔的文章,是《千规律,万规律,经济规律第一条》,1979年10月发表于《信报月刊》。初稿由我口述,侯夫子与阿康笔录,再由我修改。该文是以普通常识解释经济理论的一个重点,不是散文。

4年之后,山木在他的《信报》替我起了一个名为《论衡》的专栏,要我每星期交稿两篇。我第一篇交出去的是《期货市场的作用何在》,也是阐释经济,不是经济散文。一路写下去,不是评论,就是阐释。读者赞赏颇众,批评也不少。主要的批评是我的中语文字来的生硬,读来像英语中译。为了这批评我决定更改文体,搬出古文来一下古今并用,与读者平起平坐,闲话家常,在不经意中才把经济要点放进去。

这更改的第一篇文章--《论衡》的第十一篇--是1984年1月6日发表的《邓家天下》。该文发表的那一天,我在港大办公室的电话从上班到下班响个不停。这使我知道《邓家天下》是命中了读者的要害。不知为何,但觉得公众刊物的经济文章应该那样写。今天回顾,《邓家天下》可能是盘古初开的第一篇经济散文。跟着同年2月11日发表的《卖桔者言》,读者吵得更热闹了。

1986年北京的杨培新造访港大,我才知道我写的是经济学的一种新文体。我送给他《卖桔者言》的结集,他读后说:“从来没有想到经济学可以那样放开来写,你写的是散文,经济学从来没有散文这回事。”

经济学是一门科学,但科学怎可以用散文体下笔的?我们没有见过物理学的散文,没有见过数学、化学、生物学的散文。但经济学是可用散文体下笔的。这是因为经济学是关于人类的生活与行为,以散文下笔,作者可以把感情放进去,写的真情实感,而感情的表达是散文的一个要求。

有了《邓家天下》与《卖桔者言》的经验,我写的公众文章自然地倾向于散文体下笔。不容易。写经济学之外的话题,谈天说地的,或写容国团,感情的表达还容易,但经济散文必须有一些经济要点在其中,写得好很困难。感情的流露,如果不是自然的,读者会觉得肉麻。

除了《邓家》与《卖桔》外,我自己比较满意的经济散文有《补鞋少女的故事--为中国的青年说几句话》与《给女儿上的一课--也是女儿给我上的一课》。有重要的经济论点,有感而发,放开来写,而又能写到与自己有关的人与事那方面去,要机缘巧合才可以写得出来。

有时牵涉不到感情上的事,有经济重点,以散文体下笔,人与事就要写得生动过瘾,或搞笑一下,或潇洒一番。《荒谬的定律--与林行止商榷》,写优劣二币,是比较成功的例子。但有时难免也会因为过瘾而闯了祸。

香港有个林山木,成都有个高小勇。小勇在成都办《经济学消息报》,当然不能像山木那样大展宏图。但在网页的盛行压制着小规模的刊物之前,小勇物色了不少阐释经济学的写手,好些文章是散文体。其中写得最像散文的应该是王玉霞。

玉霞是大连东北财经大学的热门教授,学生爆棚的那一类。她写的是日常生活中的经济观察。我读到她写的一篇关于买黑市火车票的散文,就建议花千树考虑出版她的散文结集,也替她起了一个书名:《生活在经济中》。

是的,我认为要一般性地推广经济教育,散文体最有效。没有方程式,没有图表曲线,少用术语,但必须有可以观察到的现象,有感而发地下笔,或起码放开来写,但求生动自然。这样处理,可读性高,浅白易懂,而如果写得顺理成章,其说服力也强。

数十年来,我认为经济学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学问。要不然,以我的天生品性

没有了 目录 +书签 下一页